只是沒想到坐在那麼角落,也被樓上的白宣苓注意到了,她還特意跟朋友們換到了樓下的座位,想聽聽蘇疏樾跟這些老男人們說了什麼。
蘇疏樾之前說什麼“話劇”,她覺得一派胡言,卻又不好反駁,聽到她提起霍成厲,一副霍成厲把她當寶貝的意思,才笑出了聲。
“白小姐。”白宣苓當做看不見蘇疏樾,但蘇疏樾比她大方,眼睛彎成月牙,高高興興地朝她招手。
白宣苓上下打量蘇疏樾,今天她穿了孔雀綠的真絲旗袍,不貼身的設計加上老氣的材質,穿起來應該特別土才是。
但她偏偏穿出了不同的味道,頭發梳成雲髻,除了翡翠簪子,還帶了兩朵梔子花,白嫩的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芙蓉出水,眉如彎月。
就像是文人墨客在文章裡面描繪的仕女,韻味十足。白宣苓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蘇疏樾在打扮上,比起以往更知道她適合什麼。
而且身上還多了一種駕馭衣服的能力,而不是花枝招展的被衣服帶著走。
“聽說你去接霍將軍的時候遇到了槍擊,本以為你受傷臥床,現在看你侃侃而談的樣子,應該身體沒什麼毛病,這我就放心了。”
白宣苓不鹹不淡地道,看著也沒幾分關心,反倒是像是諷刺蘇疏樾在車站遇到的事情。
聽出白宣苓的意思,吳孟帆緊張地看向蘇疏樾。
但是蘇疏樾就像是沒聽出白宣苓話中的譏諷,臉上依然帶著笑:“本來就是誤傳,倒是白小姐這段時間不常出門,我才以為白小姐身體有什麼不適。”
上次小報傳了白宣苓跟霍成厲約會,白宣苓就被禁足了一兩月,這幾天才被放出來。
“蘇姨太太也太關心我了,我有沒有出門都那麼清楚。”
蘇疏樾淡笑:“白小姐也是。”
話語上沒叫白宣苓佔便宜。
幾個男人看著兩位美人交鋒,唐樹低著頭,王岱嶽有些擔憂蘇疏樾,而黎寬則是十分的圍觀欲。
做表演工作的,總是對能吸引目光的事物很感興趣。
“霍將軍還好嗎?幾天後就要在霍公館舉辦慶功宴,不知道他身體如何?會不會打擾到他休養。”
辦慶功宴?
蘇疏樾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但在白宣苓的目光下,嬌羞地略微低頭,濃密的睫毛像是小扇子般閃了閃:“將軍身體生龍活虎,勞白小姐擔心了。”
聲音柔軟酥媚,就像是光提起霍成厲,這女人的心裡就能湧出無限情意。
蘇疏樾擺出這副姿態,白宣苓明確地聽到了身邊有男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聽得氣極,恨不得今天晚上就開始舞會,好打破蘇疏樾這張裝傻充愣的臉。
“到時候見吧。”白宣苓忍著怒意,掃過與蘇疏樾說話的幾個男人,這些人連蘇疏樾都敢相信,總會有他們吃大虧的時候。
霍成厲一心想扒上他們白家的大樹,那麼個泥腿子,她招招手尾巴就能搖起來,蘇疏樾不過就會裝模作樣,她還真以為她能在霍成厲跟前排上號。
還什麼霍成厲一切都支援她。
這怎麼可能,霍成厲要是想娶她,蘇疏樾遲早要被趕出霍公館。
白宣苓還是太年輕,她以為她情緒藏得很好,但王岱嶽他們怎麼會看不出她眼中的輕蔑。
王岱嶽他們表情都不太好,但是蘇疏樾跟白宣苓說完再見,再坐下神情就恢複了平常,繼續跟黎寬聊怎麼把歌舞劇的表演模式取其精華,融入話劇裡面。
蘇疏樾的神情太自然,一點都沒被白宣苓影響,看得黎寬嘆為觀止:“蘇姨太太你有沒有興趣演戲?”
“黎寬!”王岱嶽警告地看向黎寬,“他這個人沒腦子,太太不要介意。”
“沒事。”蘇疏樾對有人肯定她的演戲天分很高興,“黎教授我不適合演戲,但是我之後會跟你一起篩選合適是演員。”
“劇團的事我不會過多插手,場地和經費我會想辦法,劇本我們可以商量,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黎寬伸出手,跟蘇疏樾用力的握了握:“蘇姨太太你就是華夏戲劇表演的救星!”
黎寬說的慷慨激昂,蘇疏樾被嚇了一跳,連忙想擺手,但觸到黎寬眼裡的笑意,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這個合作夥伴雖然留了一大把鬍子,眉頭緊鎖看起來老氣邋遢,但好像不是正經死板難打交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