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言，來到大廳，起先還很安靜的室內，傳來一連串的，餐盤碰撞的輕響。
那聲音很小，小到程婷婷在二樓往下張望，都感受不到一點異樣。
程婷婷秀眉擰緊，她想了好久，才突然開口：“冰箱精，這次不扮演冰箱，改玩洗碗機的梗了是吧？”
程婷婷的話，幾乎是突如其來的，就連躲在大廳的攝影師，都噗嗤一下笑出聲。
這個霸道女總裁，似乎跟傳聞中很不一樣啊！
除了工作時間，其他時候都處於脫線狀態。
用時下一個很流行的詞語來說，就是個智障少女。
“去看看，萬一這個‘洗碗機’很合你意呢？”
李長亭的話，滿是期待，程婷婷不知道他期待什麼？說好送她的禮物，他有什麼可期待的？
還是說，他又想著法子要自己出醜？
不過，有了上一次冰箱精的經驗，這一次，她顯得從容多了。
程婷婷尋到了餐廳門口，餐廳廚房裡，一個女人正忙碌著身影，打掃著本就很乾淨的地方。
她不是嫌這裡不乾淨，只是覺得親自打掃一番，才算是真正的融入到程婷婷生活中。
程婷婷看著女人略顯疲態的身姿，還有她微微變了形的脊背，瞬間認出了她。
瀲灩的水眸，籠上一層霧氣，她指尖微微動了動，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又深深地陷進嬌嫩的皮肉裡。
她的驕傲，她的從容，因為女人的一個背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不是她失蹤了七年的媽媽嗎？
那個一直很寵她很愛她的，同樣驚豔過時光的女人。
…
她，她怎麼老了？
髮間都生出了許多銀絲…
她的手，以前又細又嫩，面板也是吹彈可破的樣子，怎麼七年後…媽媽竟老了那麼多？
“媽…”程婷婷一聲媽媽，喊得很輕很仔細，她怕這個看起來很像是媽媽的女人，被她突然的聲音，嚇跑了。
女人聽到她的聲音，身體跟著一頓，然後僵硬著回過頭，飽經滄桑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