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青一個踉蹌摔入房間中。
許銜輕聞聲回頭,手急忙握住門把手,但不出所料客房門已經死死鎖住,就算她怎麼敲擊這扇房門都沒有任何作用,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
就像這房門已經被死死鑲嵌在了牆壁上。
被關住了?!
咔噠——
門把手脫落到許銜輕手中,許銜輕心下一凜,抵著許紹青後退兩步到客房中,緊盯這扇客房門。
脫落的門把手外看不到客廳,只有和別墅外別無二致的混亂灰霧。
這種別墅裝修的門鎖,這都什麼年代了,如果以力氣就能弄斷未免也太脆弱了些……
就算是經過身體強化的她也做不到。
那就只能是這座客房本身。
許紹青很默契的與她背對,留意著客房的靠牆一面。
房門上濺開的血跡開始蠕動,就像是活物一般在房門上一點點活動著,最終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張扁平的人臉從房門上脫離。
那張臉是——
三口之家中的父親!
“救、救我……”
鮮紅的血臉開口,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血色的粘稠絲線將它死死束縛在房門之上,他的每一絲動作都會引起臉後血線的蠕動,散發出更加濃郁的血腥氣。
許銜輕頭皮發麻,下意識遠離房門幾步,但她很快注意到這不過是開始。
“救救、救命……”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
整個房間中的血跡都在蠕動彙集著,血液組成黎先生的臉從牆壁、天花板、地面、床鋪、床頭……肉眼可以目睹的所有地方出現。
近百張同樣的臉盯著許家姐弟二人,口中不斷髮出掙扎的叫喊,不同頻率內容的言語形成聒噪的噪音擾亂許銜輕的所有思維。
許銜輕只覺得一陣頭暈,眯著眼努力迴避著與任何一張血臉對視。
身後的許紹青身體已經緊繃住,許銜輕一咬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幾分。
“不要對視!”
“閉眼交給我!不論想到什麼都不要再繼續想下去!”
聽到她的聲音,許紹青的呼吸明顯平靜很多。
大概是直覺或是生命與生俱來的危機感,她知道一旦發生對視絕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且這個環境過分針對紹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