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營全營一千二百名將士,都是各地遊俠,懷揣著滿腔熱血,不遠千里而來。
此刻,他們卸掉了沉重的盔甲,穿上了五層麻布衣服,外面再套上了厚重的羊皮襖,全身捂得牢牢實實。
太史慈端起一杯烈酒,高舉說道:“勇武營的勇士們,到了汝等建功立業之時,吾太史慈,在此預祝諸君凱旋而歸!”
一千二百名將士,在凌武的帶領下,紛紛高舉酒杯,一飲而盡,摔掉手中碗,轉身頂著風雪,往金城方向而去。
為了保密,此刻冀縣已經全部戒嚴,大街小巷,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走動。目送勇武營遠去,太史慈是既擔憂又期盼!
“主公,區區一千二百餘人,能夠起到多大作用?”太史恩護衛在太史慈身後,問道。
太史恩、太史願兩兄弟,都跟著太史慈從洛陽到了涼州。用他們父親太史任的話說,太史一族,是所有太史族人的,不能只讓太史慈一個人去廝殺博取功名!
想到曹操就是靠著曹氏跟夏侯氏的將領起家,太史慈也有意識地培養太史子弟。在太史族學,太史男兒,從五歲開始,就得學文習武,直到十歲,才選定文武,重點培養!
以武傳家的太史一族,大多子弟,還是以學武為主,真正沉下心來學文的,寥寥數人而已。
回頭看了太史恩一眼,太史慈說道:“凡事,都需要做兩手準備,不要懷疑他們的實力,也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他們身上!”
半旬之後,大軍只要接到禦寒物資,就會立刻整軍出來,到時候,不管凌武他們能不能成為內應,他都會發起攻擊。
這段時間,太史恩跟太史願都進步不少,但還是缺乏經驗,這個只能慢慢學,太史慈決定,來年春天,就要將兩人下放到禁軍之中,擔任什長之類的,從頭開始!
回到郡衙,太史慈就傳令全軍上下,挑選精兵強將,做好西進準備。而周慎的西進大軍,此時運到了很大的問題,無數軍兵被凍傷,嚴重影響了軍中計程車氣跟戰鬥力。
孫堅一把掀開軍帳的門簾,大步走了進來,拱手說道:“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吾等還是要想些辦法才是!”
本就是南方人的孫堅,雖然穿著數層衣服,但也被凍壞了耳朵跟手!那冰冷刺骨的盔甲,他是脫下了不想穿,穿上了不想脫下!
周慎嘆了一口氣,說道:“文臺,吾知汝等從吳越之地而來,缺乏禦寒衣物。吾已經傳信回去,讓糧道官緊急籌備!汝回去,跟麾下將士們,好生分說,朝廷不會不管大家的!”
不管是周慎也好,孫堅也罷,都看輕了涼州的冬天。在南方,孫堅冬天也就穿個兩三層衣物,如今五六層,還是感覺渾身冰涼,雙腿直打哆嗦!
“將軍,如今吾麾下健兒,高熱者十之有一,再走下去,恐怕還沒有到金城,就要潰散而逃了!”孫堅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任何一場弒殺,他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無助過。嚴寒天氣,風雪不停,衣服整天都是溼漉漉的,一旦病倒,那就有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三萬大軍,如今病倒的已經超過了兩千人,不管是周慎還是孫堅,都面臨著很大的壓力!
嘆了一口氣,周慎問道:“如今,吾等是進退兩難,文臺可有良策教吾?”
孫文臺此刻,內心天人交戰,不知道該說不說自己的方略。如果實施,那周慎也好,自己也罷,在史書上都不會留下什麼好名字。
看到孫堅神色不斷變化,周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萬般罪孽,皆由吾承擔,汝有何良策,儘管說就是!”
孫堅聞言,走到地圖旁,指著地圖上,附近的三個部落,咬牙說道:“將軍,此三個部落,吾嚴重懷疑是叛軍同夥,吾等可先行剿殺!”
周慎一愣,默然地點了點頭,不管那三個部落是不是跟叛軍一夥,此刻已經不再重要。
大軍需要禦寒物資,三個部落,加起來超過兩萬餘口,應該能夠解決一大部分!
周慎轉身撩開門簾,看著外面鵝毛般的大雪,說道:“去吧,既然是叛軍一夥,那就不要放跑一人!”
“諾!”孫堅拱手一禮,回了一聲。
從大帳之中出來,孫堅部下黃蓋、程普等四將立刻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