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傳令兵的聲音老遠就傳入齊州府衙,擾得周培安不得寧靜。
“報,王爺,東嶺糧草被燒。”
“報,王爺,齊州糧倉被燒。”
“報,王爺,大齊來犯……”
一個上午,不斷有軍情傳來,周培安忙的焦頭爛額,連佳榮的院子都不曾跨入過。
外面忙得不停,局勢緊張了起來,連佳榮也遣了人去問外面的情形。
得知是大齊的兵馬已經在城門下叫囂了,佳榮既激動,又不安。連照顧孩子都沒什麼心情了。
聽得遠處傳來的號角聲,佳榮心裡越發的不能寧靜了。這是南梁的軍號,應該是周培安出兵了吧!說不清是不是在為他擔心,佳榮看看孩子熟睡的臉,心中有些想法慢慢在滋生。
趙琰接受到方安的訊號之後,立馬就發動了進攻。將士們都是大齊的好兒郎,為了一血前恥,個個都勇猛地表現著自己,誓要為那些戰死的兄弟報仇。
勢如破竹的進攻,猶如死士一般的瘋狂,一路大齊的前進還算順暢,很快就到了齊州府城門下。
“殺,殺,殺!”士氣一路高漲,在城門下,望著城牆上掛著的免戰牌,大齊士兵叫囂著。
打馬走到列陣前,望著南梁的免戰牌,趙琰目光微眯,周培安這是想死耗下去嗎?糧草已經斷了,就算齊州府留了存糧,怕是也無法維持多久了吧!
第一日的交戰,以南梁的免戰結束,大齊在城門下苦守了一日也不見南梁的回應。緊閉的城門背後,不知道在謀算著什麼大計,大齊軍中不免有些軍心動盪。
夜晚,大齊安營紮寨在齊州府外十里地的地方。
小東跟幾個將領巡查完營地之後回到趙琰跟前:“王爺,如果南梁一直不出出戰怎麼辦?這樣耗下去我們可等不起。”
“南梁也等不起,現在等待的是時機而已。如果方安能成功的話,三日內,南梁的軍隊必然迎戰。”趙琰和方安早已經是商量好了若是南梁不應戰的第二套方案,就看今夜方安的表現了。
夜已深,但是今夜註定大部分人都要失眠了。
後半夜,南梁城中大火,火光滔天,燒起來的正是南梁大軍齊州府的糧倉。
周培安雖然料到了齊州府糧倉也危險,還加派了人手,但是架不住方安武功過人。讓調虎離山,多次騷擾糧倉,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隨後方安一個人潛入糧倉,用了一桶桐油引燃了糧倉,順帶丟了一些迷香在火中。
南梁的人倒是及時趕來救火了,但是燒著的迷香四溢,救火的人全軍覆沒。
第二天一大早,方安已經命人給趙琰送信,一切就位,只等南梁人出城迎敵。
趙琰並不著急,連著兩日都叫人前去叫陣,只是他在沒有出過面。等到了第三日,趙琰親自披掛上陣,領著一群嗓門大的老兵油子上齊州城門下罵罵咧咧半天,惹的城牆上好一些急躁的人紅了眼。
最後,果然有人上當了,他們不知道趙琰等的就是他們開門迎敵。
一小將拍馬上前應戰,趙琰派來小東穿著小兵的衣服前去對付,沒幾招就將那小將挑落馬背,狼狽逃竄。只是落到了小東的手裡,哪還有生還的機會,最後也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南梁人看著自己這一方失利,又有人沉不住氣出戰,大開城門迎敵。
兩方正要交手,城門上卻響起了周培安的聲音:“收兵!”
南梁的人正在氣頭上,先前的那小將被小東斬落馬下,連頭顱都扔給了狗吃。面對同袍弟兄落得如此下場,南梁的人怎能不激動?
這樣的情況下,誰還能意識到這本就是大齊的詭計呢?
周培安的命令難以讓已經急眼的南梁將士收兵,為了避免更大的麻煩,周培安不得不親自出城門去。
等的就是這一刻,當週培安縱馬出來的時候,趙琰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場大戰。
兩軍對壘,勇者勝。雙方分列兩邊。
“殺!”令旗一揚,兩軍對沖廝殺,一個來回之後回到原位。戰場中央,皆是倒下的勇士。
“殺!”又是一輪廝殺,周培安幾乎想閉上眼睛了,可是如今他已經是沒有退路了。
令旗高高揚起,只要它再一次揮動,就是新的一輪廝殺。周培安看得出自己這一方的劣勢,只在等待一個時機下令,能將南梁的損失降到最低。
令旗高高揚在半空中,在微風下飄動著,帶著呼呼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哭泣聲,正在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哥!”一聲女子驚呼聲慢慢傳來,周培安的身子幾乎僵硬,他不敢回頭,害怕這聲音就是屬於那個本應該在做月子的人。
只是他終究還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