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趙珩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心裡忍不住嗤笑。不過到底還是他大齊的軍隊,要是給南梁敗光了,那原有的勝算豈不是白白送人了?
不過……趙珩的思緒被金小魚突然打斷了。
“皇上,江山社稷為重,切勿為兒女私情枉顧千百將士的姓名啊!”
阿金和阿木目光微微閃爍,掃了一眼地上將頭埋的很低的金小魚,又仔細地望著自家還未決斷的主子。
趙珩臉色神色莫測,看不出到底是個想法。方寧跪在地上,心中著急不已,可是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讓趙珩痛快出兵。
“阿金!”只是一個眼神,剩下的什麼都沒有說,趙珩便隻身出了營帳。看著那背影離去,方寧心中微弱的燭光竟是一點點的寂滅。
或許她還遠遠不夠了解趙珩,總以為他再狠,狠不過兄弟手足;總以為他再恨,恨不過家國天下。如今在南梁大敵的面前,他這般枉顧大軍以及趙琰的生死,卻是大大出乎了方寧所料。
她以為的以為,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倒是我太傻了!”無盡的落寞和失望,目光收回後落下一滴殘淚。
阿金走到她的身邊輕輕一聲“得罪了”,然後手指翻飛,在方寧的幾處穴道上點了幾下,她便不得動彈。任由阿金將她弄到床榻上,也眼睜睜看著金小魚被阿木粗魯地帶了下去。
想到金小魚剛剛的舉動,方寧不認為金小魚被帶走之後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她只希望上天多照顧一下行醫救人的金小魚,少受些苦難吧。
偌大的帳篷裡,只餘下方寧一個人,阿金和阿木守在營帳外,她根本逃脫不得。方寧有時候都在想,趙珩身邊難道不需要人保護嗎?怎麼留了這兩個門神在這裡,生生隔絕掉她的一絲希望。
躺在床榻上不得動彈,因為外面有兩個門神在,方寧也不敢使勁兒衝開自己的穴道,因為她根本沒有把握能在兩大高手的手上逃脫。最後大概是認命了,她沒有表情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而空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內心裡急得向熱鍋山的螞蟻,可是面上卻是風平浪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辰,方寧只知道自己在顛簸的馬背上熬過了一個黑夜,又迎來了黎明。
駿馬疾馳在寬闊的大路上,方寧跟著一身黑衣的人一路前行。好不容易才逃脫了趙珩的手心,她知道已經遠離了軍營還有些不敢相信。
原以為這是個死局,可是誰又料到撥開雲霧之後還是青天。
昨日的光景原本是沒有生機的,即使她以死相求,趙珩也無動於衷。後來金小魚也加入到請求趙珩出兵的陣營中來了,但是依然無法撼動趙珩的內心。
最後幾乎是絕望,她心如死灰,被阿金點了穴道禁錮在營帳中。金小魚倒是被帶走了,現在還是生死未明。
夜裡,一個叫小中的人在阿金阿木的飯菜裡了下了蒙汗藥,要解開了方寧了穴道,她才得以從軍營裡脫身
人們只知道東南西北四兄弟是趙琰的親近之人,小東小南小西並著小北常在趙琰的身邊辦事出沒,但是卻幾乎沒有人知道,此四人之外,還有一個兄弟叫小中,一直作為一顆暗棋活動。
很久以前,他就得了趙琰的吩咐,任何事情都要以保護方寧為前提,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出手。
昨日方安一進軍營他就注意到了,但是他沒有辦法出手阻止。直到他打探到天子打算要處置金小魚的時候,他才覺得該出手了,生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方寧。
方寧已經是他家主子的人了,留在天子的手裡,終究不會安生了。而且小中知道方安已經前去找趙琰了,所以他也不擔心趙琰那邊,只想著救下方寧之後才去找自家主子。金小魚那邊已經偷偷讓趙琰軍中的親信去救了,這下他才急急忙忙帶著方寧去找趙琰。
“小中,我們還有多久才能趕到上大軍?”已經狂奔了近乎一天一夜了,可是還是沒有半點趙琰的訊息。若不是沿途能找到些蛛絲馬跡,方寧快要以為小中是在騙自己了。
可是看著小中的樣子,方寧一次次選擇了相信,這已經是最後一根稻草了……
午夜的星空特別美麗,但是趕路的人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夜色迷人。
“方姑娘,王爺已經出發近三天了,指不定已經同南梁的人交手了。我們雖然疾行而來,總歸是落下了天數。”小中為人沉穩,比小東多了一分暖色,又比雲生看上去多了一分穩重。方寧問他的話他倒是無所不答。
從出來軍營就沒有好好放下過的心,一聽小中的話,更有些說不明白道不清的擔心了:“我這裡心裡不踏實,只想見他一面。”
“方姑娘,你放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再說王爺不是沒有成算之人。周培安能想到設計王爺,王爺未必想不到會有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