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趙琰一身銀甲,腰間佩戴著慣用的配劍,手握銀色長槍,威風凜凜地朝著趙珩跪拜。
“賢王爺怎麼來了?”
“回皇上,臣弟聽聞虎跳關形勢一觸即發,大齊有多少將領能夠對陣如今的雲王周培安,想必滿朝大臣和您的心裡都明白。臣弟不才,願自請前往虎跳關,為大齊守著這道關口。”
趙珩坐在金龍椅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趙琰。半晌之後,先前爭執時不開口的老狐狸們,這個時候終於動了動手腳。李閣老慢悠悠地從佇列中踱步出來:“老臣附議賢王爺。”
臉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趙珩道:“李閣老,你能確保賢王的身子撐得住嗎?先前王府的大夫可是跟朕說過,賢王的病必須得好好養著。”
李閣老精明的眼睛一眯,正要開口,趙琰卻主動解釋到:“臣弟身子以及差不多了,皇上不必擔心。臣弟本就是在軍營裡摸爬打滾慣了的,回到軍隊裡去,反而覺得一身輕鬆。”趙琰最後一句話倒是沒有一點作假的成分。他要是一直待在放開禹城的一切,放棄方寧存在的記憶。
“阿琰,你可是想好了?”趙珩的語氣緩和了許多,連著稱呼也變成了親密的阿琰。雖然心中對趙琰多有機會,但都不過是因為一個方寧而已,撇開方寧來說,他和這個皇弟之間,並沒有什麼隔閡。
“臣弟想好了。”
趙珩心裡有些愧疚的感覺,他因為方寧而猜忌著的人,此刻卻義不容辭地想要去保家衛國。是他這個做兄長的狹隘了,回過神來,趙珩看著在等待著天子發話的眾人,目光變換了幾下。
“容朕再考慮考慮,南梁這次的動作,沒那麼簡單。周培安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不可輕易冒險,改日再議。”說完揮了揮手,趙珩示意小歐子退朝。
“退朝!”太監的聲音響起,大臣們恭送趙珩離去之後,才慢慢退下。趙琰同張、李兩位閣老在一起走著,正在說著什麼,小歐子急匆匆跑來攔住了他們。
“王爺,皇上有請。”
趙琰遲疑了一下,心中疑惑著皇兄單獨見他是什麼事情。跟兩位大人告辭之後,趙琰隨小歐子而去。
走了一段路程,趙琰覺得方向有些不對勁,忙問道:“小歐子,不是卻御書房嗎?”
“回王爺,皇上不在御書房。”
小歐子沒有多說的意思,趙琰也沒有再問,只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到了嘉陽宮才停下。趙琰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位置,問道:“皇后宮裡?”
小歐子點了點頭,趙琰心中疑惑著,但是還是跟著走了進去。一進去才發現,屋裡只有趙珩一個人,並沒有皇后梁懷音的身影。
“臣弟參加皇兄。”
趙珩點了點頭,示意他起身,又指了身旁的作為,讓趙琰坐下。
抬眼望了一圈四周,確實是沒有梁懷音的身影。正是詫異的時候,就聽見趙珩解釋到:“御書房那邊不方便,我便借了皇后的地方。皇后她去太后宮裡了,不會打擾我們兄弟倆談心。”
“是!不知道皇兄召見臣弟有什麼事兒?”
趙珩看著趙琰的臉,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你真的想好了要去虎跳關?其實大齊也不是沒有可擔任大任的將才。”
薄唇輕啟,笑意淺淺:“可是敵得過周培安的卻只有臣弟一個。如今雁蕩關有梁安守著,北境也有我一手提拔的人守著,此二處鄰國不敢輕易來犯。父皇在為多年,軍政荒廢的差不多,也就那麼幾個人可用。可南梁卻不同,他們養精蓄銳多年,真是兵強馬壯的時候,再加上週培安這個好手,虎跳關不得不由臣弟去守著。”
“倒是辛苦你了,寒煙才剛剛沒了。”
“正是如此,才是臣弟該報效大齊的時候。臣弟會化悲痛為力量,為大齊好好教訓南梁一頓。”趙琰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他的確是化悲痛為力量,卻不是因為章寒煙,而是因為方寧。
情場失意的人無法得到的解脫,戰場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阿琰,朕就你這麼一個親弟弟了。”
趙琰起身,跪在趙珩的面前:“皇兄,七年前,父皇將臣弟貶去北境,臣弟卻在北境的沙場上找到自己的存在。如今,大齊內亂一定,禹城並不適合臣弟,還望皇兄允許臣弟回到戰場上。好男兒應當在戰場是逞英雄,殺敵制寇,方才覺得痛快。
聽著趙琰的豪言壯語,心中忍不住為他落寞幾分。還在想著要是趙琰只得方寧的心思,還會這般毫無顧忌地去虎跳關嗎?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的,趙珩心裡想著,因為他是不會告訴趙琰,方寧心裡的那個人是誰。權當他這個做皇兄的私心一回,不願意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