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一說,趙珩的心中也是一震,在懷疑方振到底有沒有留下後招?
和方振這次的較量來看,一開始就是他們兄弟倆想要算計方振,將其一網打盡。可是到頭卻是方振將計就計,反將了他們一軍。不得不說此人的厲害,好幾次都把方振閉上絕路了,可是方振居然也能絕處逢生,真是像見鬼了一樣。
而方振看出了趙珩臉上的遲疑,心中漸漸安定下來:“皇上若是不信,你可以試一試啊!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方振臉色讓人看不分明,趙珩的心裡此刻也是沒底。不由得將目光移向了趙琰,希望在他那裡找到些安慰。
趙琰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裡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他來的太遲,很多情況還不夠了解。目光飄忽不定,落到方寧的身上,有一種念頭一閃而過。
“本王有一個疑問,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一下方大將軍。”
方振賊亮的雙眼一眯,看向趙琰的眼光意味難明:“不知道賢王爺有什麼要賜教的?”
“喜堂上的竹顏可以是假扮的,誰知道這個方寧是不是假扮的,你用她來威脅我們,至少也得讓我們先驗驗貨吧!”
方振遲疑了一下,看著趙琰的眼神,心裡突然一虛,好像已經被趙琰看穿了什麼似的。想了想,走到方寧身邊,扶起蜷在地上的她,拿掉了她嘴裡的布。
一得到解脫的方寧,想也沒多想就淬了方振一口:“你不配當我的父親,除了高貴妃,你心裡有一點我孃的位置嗎?”
擦掉臉上零星的吐沫星子,方振竟然也在想,自己的心裡到底有沒有繡心。方寧突然這麼一責問,他倒是有些想念繡心了。不過這不好改變自己的初衷,他沉下臉色:“不管我配不配當你的父親,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這是不可改變的。聽話,只要趙珩寫了退位詔書,我就立馬放了你。”
方振輕撫著女兒的腦袋,看上去倒也像是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只是方寧臉上毫不加掩飾的厭惡,褻、瀆了這份美好的畫面。方寧的心裡已經對這個父親完全失望,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到如今,曾經的父女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眼眸中含著半眶溼潤,緩緩流到心裡,澆在傷口上,化成紅豔的鮮血,再從心頭滲出來。疼痛不知道還有沒有知覺,方寧以為自己已經麻木。
“寧寧,你怎麼樣?”
趙珩難得,終於敢問方寧一句了。
可是還沒等到方寧回答,方振就道:“皇上寫了退位詔書,那寧兒便會好好的。要是皇上不肯,那就不知道到底好不好了。”說著,方振已經握住方寧受傷的那一雙手,用力捏了下去。
“啊!”因為嘴裡已經沒有堵塞物,方寧因為疼痛下意識就叫了出來,臉上的虛汗細細密密,臉色越發慘白。這一下堪比方振之前紮下的那一刀,之前是因為嘴裡有東西,只能發出一聲悶哼。
“方振,你何必為難自己的女兒,你這麼下得去手,我還以為你這女兒又是別人假扮的呢。那個假方寧從王府逃了,該不會又到這兒來假扮你女兒了吧?”趙琰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話裡話外全是對方寧的懷疑。
趙珩一聽,眉頭皺了皺,也認真地看著方寧,似乎想要看穿她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過方振倒還算是淡定:“哈哈哈,賢王爺你覺得呢?”雖然話是對著趙琰說的,可是方振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趙珩。
天子才是這場博弈的關鍵所在,受不受威脅,寫不寫退位詔書,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一個勁裝黑衣女子突然衝了進來,直接朝著方振走去,在他的耳邊不知道悄悄說了寫什麼。陳海鷹和趙琰兩大高手都豎起耳朵去聽,也只是零零星星的聽到些什麼“慈寧宮”、“失手”之類的詞。
方振的臉色變了變,這反而讓趙琰放心了許多,與陳海鷹相視一眼,彼此通了一下意見。然後就見陳海鷹悄悄退了出去。
那個黑衣女子已經退到一邊,方振看著陳海鷹離去,唇角的笑意有些勉強:“皇上,你還是早些寫下退位詔書的好,拖下去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優勢。你要是再不動手,那我的人馬可要直接強攻了,你也不想這皇宮為你血流成河吧 !”
趙珩想說什麼,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所有人的心裡都一突突,怎麼回事兒?
有御林軍進來報:“皇上,外面有一股不明身份的軍隊正在抵抗叛軍。”
“什麼?”方振大驚失色,一腳踢飛了來報情況的御林軍,自己奔了出去。扶著門框,看著黑壓壓一片,他幾乎知道自己策反的人正在一個個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