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綠還是在哭,怎麼也勸不住的眼淚,到最後主僕三人的眼睛都紅了。相依為命的這些日子,早已經割捨不下彼此。儘管方寧知道這些,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夠活一個是一個。
狠下心來,方寧道:“我要麼一個人去,誰也不帶;要麼就帶著竹顏,她是我帶回方府的,她不肯離開我。至於松綠,你當我一片苦心也好,當我自私殘忍也罷,我是不願意你去冒險。本來我連竹顏都不想要的,可是我知道我留不下她的。而你,留下吧!要是我再也回不來了,明年清明墳頭上還是希望有人能給我上柱香的。”
好像是在說玩笑話一般,死在方寧的唇齒間很輕鬆地穿梭著,方寧臉上的淡然,昭示著她此去的決心。
“主子!”松綠感到一陣心酸,可是又什麼也說不上來。方寧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松綠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在說什麼。
方平被人帶走後,方寧的牽掛沒了,如今一心一意念著報仇,可是到底能不能在趙珩的胸口刺下滿帶恨意的一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起身,方寧在自己的櫃中拿出一個並不精緻的盒子,再回到竹顏松綠跟前:“我也就只剩下這些,先前所有值錢的珠寶首飾,我都給當了,留下的這些本來是要給兄長的。可是現在兄長既然被方家故舊給帶走,對方還能給兄長醫治眼疾,相比也是極其厲害的人物。這些銀票,松綠你拿著,好好過日子去。”
“主子!”松綠突然跪在地上,眼淚如斷線一般,拼命忍耐卻無法阻止它們奪眶而出。在地上連連磕了三個響頭,松綠才支起身子,“主子,三生有幸,松綠才有機會再主子身邊服侍。如若有來生,松綠一定不負小姐,還給小姐當奴婢,還要伺候小姐。”
方寧扶起松綠,笑著嗔到:“傻姐姐,我要你今生不負。下輩子才不要你當丫鬟了,我要你也做小姐,我們一起做好姐妹。”松綠低垂著雙目,一副乖順的樣子,天才知道她此刻心裡幾經波浪。默默安慰自己是好幾次,才能平復下來,她的小姐為她想的太多了。她還是喜歡叫方寧作小姐,因為方寧還是方家的小姐時,才是最幸福的。
方寧分別拉起竹顏和松綠的手,眼睛裡打著轉的淚水,心裡卻是歡喜。一番情意之後,方寧才擦乾眼角的溼意,又繼續說事情:“這一次,我想把雲喜也帶著,這樣就可以填補松綠不去。若是事成,雲喜是王府的家生子,也不會有太大的牽連。不過……”方寧想了想,松綠跟自己主僕情深,要是到時候松綠平白無故的不去,也說不過去。
“松綠,你稱病吧!這樣你留在王府才會顯得不是那麼刻意。”
松綠點了點頭,她也覺得自己主子這個辦法說的有理。
安排好一切,方寧才把綠蘅院的人都召集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原來的那些人。雲喜,胡媽媽,雲婆子,加上方寧身邊的兩個人。
“雲喜,我打算帶著你出去玩,你可願意?”方寧當做是調笑,只是隨意一問,那廂雲喜已經樂不可支,跪倒在地上磕頭謝恩。
“快起來吧!瞧你高興的!”雲喜是個可愛的丫頭,方寧看著她總覺得親近。
雲喜卻還猶豫著,偏頭看了一眼胡媽媽,雲喜又迅速低下頭。當再一次抬頭看著方寧的時候,雲喜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一鼓作氣說出了心裡的想法:“主子,我們可不可以把我娘跟乾孃也帶出去玩啊?”
方寧乍一聽雲喜的話,有些驚訝,可是想著雲喜這丫頭的也算是孝心一片,只是笑了笑:“這是我做不得主,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帶幾個人。我原計劃是把你,竹顏……松綠三個帶上的。若是王爺說能多帶兩個人,我就把你們都帶上吧!反正咱們院子也不用人看著。”看了一眼松綠,雖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是方寧還是補充到。
雲喜很是開心,朝著方寧又是一拜,轉身還朝著胡媽媽跟雲婆子眨巴了一下眼睛。
起駕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松綠如約定好的那般病了,幾經周折,也不見好轉,方寧只得放棄帶松綠出門。倒是胡媽媽和雲婆子二人,託著雲喜的福氣,也能跟著出去見一見世面。
原本方寧以為要帶上這二人應該是不怎麼容易的,沒想到趙琰見她身邊的人太少,突然開口讓方寧多帶連兩個人。方寧自是不會放過著個機會來滿足一下雲喜的心思。其實最滿足的還是胡媽媽,她終於有機會藉著出去,跟以前的兄弟姐妹們見一見了,也是虧得她倒黴,那麼多人,就她抽到保護方寧的任務。然後她就帶著一個手下和一個徒弟,喬裝到了賢王府。
趙珩的北上秋獵早已經傳遍禹城,這一次秋獵隨行的人之眾,也大概是大齊歷史第一次吧!太后她老人家並不知道兒子的打算,還以為真的是如趙珩說的只是想著出去展現一下大齊的國威。然後太后就想著給皇帝和新選的妃子們先培養一下感情,等到來年入春,正式入宮的時候,皇帝對這些妃子也不會太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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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晉封不久的柏嬪娘娘,因為懷著身孕,便不在秋獵伴之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