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她會站在宮牆的最高處,與那個她仰慕了多年的人比肩而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相信只要她努力,總會成為那個陪伴他一生的妻子。
黑夜裡望去,鹹福宮的影子籠罩在漆黑的夜幕下,皇家的燈火下,也有那麼一絲陰影。整個皇宮都沉睡在夜的安謐中,很少有人注意到宮門口一頂普通的轎子的進入。抬轎的人都有些面惡,還有轎子邊上的隨從,更是直接癱著被人欠了一萬兩黃金沒有還的臉。守衛的人戰戰兢兢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亮出的腰牌後,趕緊放人透過。
沒人知道,他們的皇帝陛下正醉醺醺地躺在轎子裡。從賢王府裡出來後,趙珩去了一家別苑,在裡面喝光了兩大罈美酒後,終於藉著酒意下令燒了別苑,這裡有著他不堪回首的記憶,一個錯誤讓他心裡怎麼也無法開懷……
清晨的陽光照進綠蘅院,帶著清新的味道。方寧難得從一醒來就有個好心情,經過昨夜一夜的思索,方寧終是找到了辦法,找出了一個看上去可以順利將方平運進王府的暗道。
松綠一大早進屋子看到方寧已經穿戴好站在窗前,笑吟吟地將水放在架子上:“主子怎地今日起的怎麼早?”
方寧對松綠露出一抹笑意,陽光斜照在方寧的臉上,倒是多增添了幾分安寧。
松綠替方安挽起衣袖,將帕子遞給方寧,方寧笑著接過,洗完臉,才對著松綠說:“我想到辦法把兄長帶走王府了,不過這幾日咱們得辛苦一些,竹顏那邊就不要告訴她了。她身體還沒有恢復,這件事就不用讓她擔心了。”
松綠點了點頭,不過她更好奇自家主子想了什麼樣的辦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方平一個大活人運進來。“主子,到底什麼辦法能讓大少爺平安進來啊?”
“水榭!陸地咱們不能走,咱們可以走水路啊!咱們後院的那個池子是通到外面的,只是口子有點小,需要開大一些。我打算把兄長放在一個密閉的箱子內弄進來。”方寧對此頗有信心,語氣裡也帶著些歡快。
“不過……”似乎松綠還有疑問沒有解決,眼神裡的疑惑不減:“主子,少爺進來了,可是我們該怎麼安置他呢?”
“兄長是不可能住廂房,咱們院子裡人雖然不多,但是雲喜他們畢竟不是家生子。所以我早就想好了,你跟竹顏換屋子,換到我這裡的耳房,那裡放著一個櫃子,背後裡有個死角。兄長就藏在那裡吧!不過倒是會委屈了你跟竹顏,你們兩個姑娘家家的,和一個男子住在一起……”方寧面露難色,其實她也有些為難,不想這樣的,可是別無她法。她的屋子裡雲喜他們可以進出,很容易就讓人看出端倪。要是放在單獨住在耳房,難免雲喜他們就不小心進去了撞見。讓竹顏他們住那裡,可以掩人耳目。
松綠突然跪在地上:“主子,我跟竹顏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大少爺的為人我們清楚的很,我跟竹顏願意保護好大少爺。”
方寧牽起松綠,將松綠抱住,現在就這有松綠跟竹顏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謝謝你們!不過,竹顏那裡,我們還是要問一問,待會兒早膳拿去竹顏的屋子吧,我們姐妹三人一起吃。”
松綠吃驚地看著方寧,看到主子眼睛裡含著的笑意,曲腿拜謝。
方寧洗漱完畢後,攜著松綠一起來到竹顏的屋子,就著雲喜送來的早餐,主僕三人吃了一頓很開心的早膳。
竹顏自然也答應了方寧提的想法,她沒有什麼介意的,反正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中間會住著一個方平。更何況竹顏覺得住的這樣近,她為方平治眼睛的時候會更方便一些。
一切敲定以後,方寧就投入了緊鑼密鼓的準備中,白天方寧沒有任何動靜,夜晚的時候就由松綠守著她的屋子,看著院子裡的情況,而方寧則潛入池子裡動手腳,準備著一條通道。
經過半個來月的準備,方寧總算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些日子她警惕地去過井底兩次,方平沒有什麼異常,只是眉間有著淡淡的憂愁,方寧以為方平只是在擔心離開井底後的日子,寬慰了方平幾句。見方平稍微舒展了眉頭以後,方寧便離開了。
五月初六的晚上,月色暗淡,整個賢王府因為端午的過去還有些疲憊。節日忙碌過後,下人們稍加懈怠下來,方寧就是抓著這樣的機會,打算趁機將方平運進王府。
入夜,方寧換上夜行衣,輕裝簡便來到井底,將方平帶出來。兄妹倆上了一輛早已經準備用好的馬車,噠噠的馬蹄一聲聲敲進方寧的心裡,越靠近王府,她的心裡越多擔心,手心裡沒有出汗,卻也是滾燙。
“寧寧,是擔心了嗎?”方平似乎感應到自家妹子的不正常,伸出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方寧的位置。
方寧握住方平的手:“兄長,我沒事,馬上就要到了,我扶你進箱子吧!你堅持一會兒。”
方平點了點頭,得到了方寧的笑容回應只是現在的方平還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