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下心,衛初宴繼續道:“尋常人家,活的簡單一些沒有問題。如同耕地的農人,他們一輩子同土地打交道,本也遇不上太多的險惡。但是,主子,你和他們不一樣,需要初宴提醒你嗎,你是個乾陽君,若是太子一輩子不行差踏錯也便罷了,可如今太子暴戾、陛下不喜,依我看,東宮總會易主的。到那時,無論是哪位殿下,只要是乾陽君,都有可能入主東宮,主子,到那時,兄妹之間還能坦誠相待嗎?他們會欺騙你,而你也不得不欺騙他們。或者說,其實從現在起,相互的欺騙便已開始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我說過的,衛初宴,我不想同他們去爭!你又忘了。”
趙寂眼圈泛紅,眼淚如珠串般落下,她又想去捂衛初宴的嘴,卻被衛初宴抓住了小手,這時馬車恰巧一個急停,趙寂便實打實地撞到了衛初宴的懷中。
霎時間,熟悉的松墨香氣輕輕地籠罩了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絲其他的甜香。
趙寂疑惑地吸了口氣,卻無法辨認出那絲香氣究竟是什麼。
因為很好聞,為了弄清楚是什麼,她無意識地朝衛初宴懷裡鑽了鑽,但因小鼻子開始堵起來了,而更加無法辨認了。
反而蹭了些眼淚在初宴的衣襟上。
軟軟的小殿下突然撞進懷裡,初宴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她下意識的抱住了趙寂,抱的緊緊的。
走了一會兒,趙寂的腳步慢下來,漸漸地,同初宴平行了,初宴便把傘朝她的那側偏過去,自己便也自然而然進入了傘下,但一側的肩頭仍是給這晚春的雨沾溼了,顯出一片深青色來,如同路旁顏色漸深的樹葉一般,有一種沉穩而又生機勃勃的感覺。
來到馬車前,等到趙寂上了車,衛初宴正要往馭位上坐,被趙寂抓住了一片衣角,旋即,一股不小的力道將她往車裡扯去:“下著雨,你不必駕車了,進來吧,自有人會去駕車的。”
差點被小豹子扯的一個趔趄,衛初宴單膝跪在轅座上穩住身子,輕聲應了,而後傾身朝車輿內探進去,尋了個接近前邊車簾的位置坐下。趙寂隨意坐在車中,見她將脊背挺的直直的,如青竹般坐在一側,眼簾微闔,眼神低垂,如同還坐在書院課室中。
這個人,好似永遠都是一副規矩守禮的模樣,但其實,她都敢在課上反駁先生,亦敢一下子威脅數十名學子,誰說她守規矩呢?
坐了沒一會兒,馬車果真動了起來,車軲轆轉著,在和風細雨中發出悠揚的聲音,便是在這樣的聲音中,趙寂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腰間的魚形玉佩,幾次看向衛初宴,又幾次把頭轉過來。
衛初宴便抬頭看了她一眼,柔聲問道:“主子可是有什麼事嗎?”
今日那番話以後,許多人都會疏離她吧,趙寂也曾露出驚疑的神色,約莫也發現她衛初宴不是什麼好人了。
這樣便最好了,初宴面色平靜,心中微痛。她藉著那一眼仔細看了看趙寂,可是,卻沒發現她的排斥,反而見她眼裡隱約露出一點期待。
衛初宴心中疑惑起來,難道是今日那番話還不夠露骨?可是趙寂確實是聽懂了的,她不會看錯。
“其實也沒什麼事啦。”
這一眼看得趙寂小臉微紅,她的眼睛左右瞟著,閃躲著衛初宴的眼神,含糊地回了她一句。
初宴卻想起一件事來,神色稍微認真了些:“主子,今日你是在同他們爭辯嗎?”
趙寂點了點頭:“他們太可惡了,竟在背後那樣說你。不是,我是說,他們竟在背後議論人,不管議論的是誰,本殿都是看不下去的!還有,你若不突然回來,我也能辯贏他們!”
說到最後,她的話音卻弱了下來。
若是說辯論,她實是不在行,但若說能不能辯贏,其實是能的。她只需向那些人亮明自己的身份,言明她看重衛初宴的才華,日後會器重於衛初宴,那麼那些人自然也輸了。
喜歡重生之佞臣g)請大家收藏:(.s)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