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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悶的很,每日也就這些消遣, 不像哥哥,很久沒有摸過棋子了罷?”
棋盤之中廝殺激烈, 涼亭中的氣氛卻很平和。貴妃同國舅說著話, 從膠州本地風土聊到朝堂, 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到了這二位的嘴裡, 卻像是沒什麼大的差別。
帝王的餐桌上有稻米,也有城池,便是這個道理。
下人是都屏退了的, 貴妃自長安帶過來的羽林衛也都只是遠遠守在涼亭周圍, 因此, 貴妃偶爾還會同兄長抱怨幾句陛下的不是,萬昭華聽了,便哈哈笑上幾聲, 輕巧地帶過去。
聊著聊著,兩人又提到了衛初宴。
“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把玩著白玉做的棋子, 萬貴妃神色之中有些慵懶,看似有些漫不經心。
“衛家這孩子, 聰慧是聰慧, 可惜太不懂變通, 才問也一般, 性子雖很沉穩,卻還是差了點。”
提起衛初宴,萬昭華還是忍不住皺眉。今日她雖沒明確拒絕自己,但也已流露出這方面的意願,當時若不是小殿下先拒絕了要她,恐怕天家的臉面就要被衛初宴下了。
“她也不過十一二歲,處事不夠圓滑,可以理解,也可以教導。天生的機靈卻不是誰都有的。我看這孩子就很好,至於學問方面,做伴讀的,若是才華太盛,便如星星蓋過了月亮,於月亮並無裨益。”
“娘娘的意思是,還是看好這衛初宴?”
萬昭華有些意外。
“一開始,你不也很看好她嗎。”
“可是小殿下不喜歡她,我怕殿下會因此厭學。”
聞言,萬貴妃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素手掩唇,吃吃笑了起來。
“寂兒啊,可是很喜歡那孩子呢。”
萬昭華執黑的手停在了空中,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
“哥哥,今日若是那衛初宴出言回絕了,會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雖不至於危及自身,但也會同萬府產生芥蒂,遠一點說,還得罪了萬貴妃,得罪了十一殿下。
她還要在榆林求學,身為此地郡守的萬昭華隨便做些什麼,都足以讓她吃夠苦頭了。
萬昭華恍然大悟:“娘娘是說?”
“寂兒聰明著呢,哥哥能看出來衛初宴的推拒,難道她會看不出來麼?”
萬貴妃頷首,不知想起了什麼,笑容逐漸冰冷了起來。
“聰明一點是好事,這是哥哥家裡,沒那麼多避諱。可是哥哥你也看到了,寂兒總是太過心軟,這一點……和五姐是一樣的。她沒見過人間殘酷,總希望大家都過得好,可是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哥哥,寂兒這樣,我不放心,她總要長大的,太子才長她四歲,都能端著棋盤面不改色地敲破那中山王太子的腦袋,把人活生生砸死……我這次將她帶出來,想要讓她見識一些東西。那衛初宴,能用便用,不能用,就讓她做第一個罷。”
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圍死一片蜿蜒的黑子,萬貴妃的臉上,此時已是一絲笑容都找不到了。
“真要對衛初宴下手嗎?衛家那邊,也不怎麼好對付吶。”
“你真當她來榆林,單單是為了求學嗎?鬱南便沒有教書先生嗎?她會出現在這裡,只會說明一件事,鬱南容不下她了。衛平南那老狐狸,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衛初宴一個不能分化的廢物,他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如此,便沒人佔著衛家長房長孫的位置了。”
“就她吧。有點喜歡的人死了,總比不相干的來的深刻一點。寂兒分化了,要該學著握住手中的刀了。”
貴妃下了決斷。
萬昭華盯著已被殺的潰敗的棋子,在心裡嘆息一聲。
希望這幾日那孩子能想明白吧,他殺的人多了,但是像衛初宴這樣,招了一個人喜歡便要被另一個人殺死,還是太過冤枉。
……
這頭,衛初宴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手中一枚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她已然開始去學院上學。李紅為她找的書院是本地最好的一所書院——梧桐書院,書院大半都是官家子弟,就連郡守的幾雙兒女都在這書院讀過或是正在讀書,因此院裡的先生對於衛初宴的身份並不很敏感。如今已過了開學的時間,衛初宴要入學,也廢了一些周章。
此地的學風不太好。
第一天到書院,衛初宴便有這種感覺。
先生呆板,學生頑皮,第一天,便有人對她冷嘲熱諷,約摸是看新來的學生不順眼。
和家中那些總喜歡找機會欺負她卻總反過來吃虧的姐姐弟弟有些相像,不過家中那些人多半是受了各自父母的影響,這些人就是純粹的喜歡欺負人了。
心智上比他們要成熟太多,面對這樣一群孩子,初宴也生氣不起來,好在雖然他們言語上不饒人,卻不怎麼動手,衛初宴便隨他們去了,如此反覆幾次,紈絝們自己先覺得無趣,便也不費心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