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省親啊小兄弟……郡守有令,即日起朱日郡內大小城池從嚴搜查,過了申時就不得入城了……我們也想快啊,可是……你看,總之也沒辦法啦……損失……”
貴妃省親?衛初宴抿住薄唇,大吃了一驚,神色變得凝重,小臉不自覺地板了起來,但因為臉蛋太過稚嫩了,看起來並不顯得十分嚴肅,反而有些可愛。
本朝開朝之初,國風彪悍自由,的確是有省親的說法的。但是隨著禮法的完善,已漸漸杜絕了后妃出宮的可能,到得現在,其實已經不再有貴妃可以回鄉省親了。
前世,她也沒聽過這件事,不過當時她年少,還在玩花撲蝶、埋頭苦讀,約摸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無論如何,若是貴妃省親的事情是真的,這位貴妃一定很厲害。
不僅極受文帝的寵愛,也極有手段。
說起來,孃親好像提過,現任朱日郡郡守是萬貴妃的哥哥,那麼此次來省親的,便是那位萬貴妃了。
若是這位娘娘的話,倒也說的通。因為……她正是趙寂的養母。前世,正是她的緣故,文帝駕崩前指定默默無聞的趙寂繼位,這在當時,震驚了許多人。
那時候,常有人感慨這位貴妃娘娘受寵的程度。
後來,等到趙寂長大,逐漸向朝野展示出一個帝王的手段時,這種聲音才逐漸被壓下去,而到了衛初宴死前,除了私人生活上的弊病之外,已沒有人能拿捏日漸威嚴的年輕帝王,她是一定會一飛沖天的。
一定會的。
眼前晃過一隻手,衛初宴回過神來,跟著墨梅的手指望向回來的小松。
“小姐,據說是萬貴妃回家省親,朱日郡各地都戒嚴了,現在紅水城的城門約摸已經關了,城外可供紮營的地方也都被佔了,因此這些人就在這裡歇下了。”
“那我們也在這裡歇一晚吧,你們再叫幾個人去前面看看,確定一下。”
衛初宴沉吟片刻,吩咐道。
過得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連忙鬆了鬆手,趙寂這才朝外邊退了退,卻沒完全退出去,反而左右晃動著身子,腦袋挨近了她,不知在幹什麼。
衛初宴靠在車廂上,艱難地掏出絲帕,給她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痕,趙寂雖然覺得叫衛初宴看到她哭有些難為情,但她習慣了人服侍,衛初宴的動作又極輕柔,因此趙寂只是閃躲了一下,就乖順地抬起小臉任她擦拭,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初宴的肩上。
她見每次一湊近衛初宴的動作都會僵一僵,便乾脆分開腿,坐在了初宴膝上,稍微抬起頭看著她。
果然,隨著她的靠近,衛初宴的身子完全僵住了,甚至都忘了繼續給她擦眼淚。趙寂窩在衛初宴懷裡,一隻手捏著衛初宴的削肩,一隻手繞到她背後抓著她的頭髮,心中突然有些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誰叫這人總想躲著她,現在她離衛初宴這麼近,她倒要看看衛初宴要往哪裡躲。
這麼近的距離,那股對趙寂而言十分甜美的香氣又淡淡地傳來了,她向前一傾,在衛初宴脖頸中嗅了嗅。
旋即,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很確定衛初宴身上有這樣一股香氣,可是一會兒聞得到,一會兒又聞不到,她想弄明白那是什麼,她覺得她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可是就是想不出。
被趙寂突然的靠近弄的不知所措,腦中亂糟糟的,身子只由本能所支配。衛初宴僵著手扶著趙寂的背,免得她被顛簸的馬車摔出去,在趙寂突然湊到她頸側的時候,更是緊張地收緊了雙手,將趙寂嚴嚴實實地抱在了懷中。
她不該這樣的,她該離趙寂遠一點,心裡有個聲音冷靜地同她說。她應了,她也曉得自己不該這樣,可是手指不聽使喚,她發現,當趙寂窩在她懷裡的時候,她根本不想放開趙寂。
那股桃花香氣又傳來了,她呻.吟一聲,有些難耐地捂住了腦袋。
“你怎麼了?”
趙寂被她臉上突然浮現的痛楚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摸她的腦袋,柔軟的小手按住了她的太陽穴,極大的減輕了她的痛苦,衛初宴一怔,低下頭,眼神難明地望著趙寂,眸中似聚集了一方的夜空,神秘而幽深。
衛初宴的眼睛裡,有好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啊。趙寂撞入那一片深黑夜空中,有些茫然地四顧。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衛初宴是不是隻長她兩歲,為什麼只比她大一點的衛初宴卻比她要厲害這麼多呢?那麼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衛初宴都知道,那麼多隻有在母妃口中才偶然出現的話語,衛初宴也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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