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是找你家小姐有事嗎?”
“不是不是,墨梅此來,實是奉我家小姐之命來同萬小姐你告,告假的。”
磕磕絆絆地說完,墨梅仍然十分不解,為何小姐要說是來告假呢?雖然不解,但小姐讓她這麼說,她便這麼說了。
“哦?這麼說,她回了衛府了?何時回去的?小嬋,你來說。”
趙寂眉頭一皺,手也不擦了,轉頭看向一旁侍立的婢女。
“回主子,衛小姐是今日卯時出的門,當時是小夏在門外守夜,她走的匆忙,看似有事,因著主子並未限制她的自由,小夏便沒多問。”
“這事你怎麼不早點同我說?”
趙寂眉頭皺的更緊了。卯時?那麼早?衛初宴能有什麼事?
她的語氣有些不快,小嬋一驚,跪了下來,惶恐道:“主子當時在睡覺,婢子不敢吵醒主子。主子醒來後又是一陣忙碌,婢子這才......”
一旁,墨梅卻被這說跪就跪的婢女嚇住了。這位萬小姐規矩真大,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為何小姐會同她成了好友呢?
好嚇人。
趙寂把巾帕丟給婢女,叫了小嬋起來:“下次若是再有這種事情,不要壓著,早些同我說便是了。還有,這裡不是在......家中,不要動不動就跪。我又不會隨意責罰你們。”說罷,她轉頭看向墨梅:“你繼續說,她要向我告假?那麼告假的理由呢?”
到得此時,她今晨起來時的好心情已然消失無蹤了,她沒想到,答應了做她的貼身婢女,衛初宴還會突然跑掉的。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她還送自己香囊,還抱著自己睡覺。
一覺醒來,她卻已經遠遠離開了。
“我家小姐感染了風寒,怕傳染給您,這才回府的。她說,兩天之後好上一些,一定回來。”
若是說方才過來的時候只有疑惑,如今便還加了一些害怕,其實趙寂在墨梅面前沒有真正發過怒,但是短短几瞬,幾句問話,即便不單單針對墨梅,卻也讓墨梅感到了壓力,這種壓力,倒的確是一種長久處於高位的人才會自然地流露出來的。
不知為何,墨梅突然想到從前有一天,小姐看她的一眼。
那次小姐也是風寒剛好,她只是去端一下飯,小姐便自己下了床,到了院子,對著水缸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站在院門喊了聲小姐,而後小姐看了她一眼。
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總之,隨著那一眼掃來,一股難言的壓迫感如大浪般打來,她感覺到危險,覺得被野狼盯上都沒有這麼可怕。害怕,戰慄,她站在原地不敢走過去,甚至想拔腿就跑。
後來......好似還是小姐再喚了她一聲,眼神又溫和了,她才猶猶豫豫地走過去的。
不過,那樣的眼神,從小到大她也只見到小姐露出過一次,她覺得,可能是風寒時受了太多的折磨吧,這才讓小姐顯得有些陰鷙。
想到那年的小姐,墨梅突然覺得眼前的萬家小姐也不是那麼可怕了,她頂著壓力說清了原委,十分想離開萬府了。
之前過來時左顧右盼的新奇感早已被嚇沒了。
趙寂卻突然生起氣來:“她怎麼會感染風寒?昨日她明明那麼暖和的!好呀,連理由都不好好找一個,便來騙我!”
她踩上靴子,氣呼呼地推門而出,便要去找衛初宴興師問罪,身後,小嬋慌亂道:“主子,主子你慢點,主子你還沒吃早飯!主子!外邊還下著雨!”
連日的小雨下個不停,使得向來溫熱的榆林也在凌晨冒了寒氣,趙寂走出來,被冷氣撲的顫了一下,而後憋著氣繼續往前走,走過院中掛著雨珠的大樹,穿過形狀柔婉的拱形門,一群人也追著她匆匆走出來,她停下,回頭看著他們煩躁地說了一聲:“我不吃了,你們別這麼多人一起跟著我,便像平時一般就好了。”
便是這麼一會兒,有婢女小跑著終於追上了她,舉起寬大的袍袖給她遮雨。
這時,又有一個婢女猶豫著走了出來,向趙寂行了一禮,恭敬道:“主子,我看她說的也並非不可信。今日衛小姐出門時,腳步有些虛浮,臉色也很是蒼白,髮絲也有些溼潤,似是發了汗,當時婢子沒想到這一茬,但是她一說,回想一下卻是有些像身體不適的樣子。”
這人,便是之前守門的小夏了。
給她說的一怔,趙寂收回了邁開的腿,突然想起自己喝藥之後會手腳發涼。
難道......是她昨夜把衛初宴冷到了?印象裡,她好似確實是在衛初宴懷中睡覺的。抱著一塊冰睡覺,她是暖和了,衛初宴不受涼才奇怪呢。
趙寂面上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而後,她吸了吸鼻子,邁開步子,還是往外邊走去。
既是為她染了風寒,她自然是要去看看衛初宴的,風寒……似乎很難受的。
喜歡重生之佞臣g)請大家收藏:(.s)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