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醫院後,前臺一護士告訴我們,尋飛往醫院盡頭的一間太平間去了。
聽到“太平間”三個字的時候,我不禁怔住了,凝凝,這個女孩……就這麼去了麼?
穿過那條長長的走廊時,我已經聽到了尋飛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聲音透過清晨第一道陽光,從一個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口中發出,顯得如此悽楚。
我跟陸浩三人還有楊六花在太平間門口停了下來,再望過去時,楊六花的臉已經溼透了,顫顫巍巍的一隻手已經按住了門把。
我攔住了她,示意她不要進去。
“讓他一個人安靜的哭一會兒吧,這樣會更好受一點!”
楊六花拭乾了眼角的淚水,慢慢坐在了在地上。兩眼無神望著前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此刻的我最能理解尋飛了,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朝夕相處,一時間天人兩隔,只有親自經歷過了。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痛苦。
十幾分鍾後,哭聲戛然而止,太平間的門慢慢開啟了,尋飛從裡面走了出來,又恢復到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他跟陸浩說道:“把凝凝送到火葬場火化了,立刻,馬上去!”
陸浩點了點頭,就先走了。
尋飛帶著我上了楊六花給的車,楊六花說要去另一個地方。
車子還沒啟動呢。一個電話響起,再次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聊了一會兒,我才知道是李書豪打來的,而且從他兩談話的語氣中,我聽出了李書豪是來詢問尋飛,湘城六邦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尋飛本來就已經在極度的悲痛中了,又受到李書豪這麼咄咄的逼問,直接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鈴聲又響起,是楊六花的,她接通之後只說了一句話。
“到xx大酒店,馬上來,快一點來!”
掛了電話以後,楊六花在前座開車,調了個頭就往xx大酒店開去了。
接來下,她又陸陸續續的打了很多個電話,也是通知他們趕緊到xx大酒店集合。
打完電話以後,我小心試問了一句:“六姐,把他們集合在一起幹嘛?”
“今天就給他們個答案!”楊六花說完了這句話,眉頭皺的更深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xx大酒店,楊六花帶著我和尋飛先走了進去,然後定好了包房,只等著剩餘的三人過來了。
八點剛過一點,最先趕了過來,接著陸陸續續進來了一批人,最後進來的是一個不認識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自稱某某某得了眼病來不了,所以代替某某某出席。
當時我跟尋飛躲在包廂的屏風後面,等人全來齊了之後,尋飛便先從屏風後面走了出去。
尋飛一出去,我便聽到了蒼厚的聲音:“飛哥。您可總算露面了,我跟佘闖已經不能並立於湘城了,您又一直沒有出現,今個您要是能說句話就說吧,誰走誰留。要是您說不了話,就煩請把白紙扇凝凝叫出來,讓她給咱評評理!”
這邊剛說完,一名老一點的人立刻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氣勢咄咄的說道:“喂,小孩,回去跟佘闖說一聲,讓他洗好脖子,準備受死,聽到沒?”
老一點的叫劉成武。年輕人估計就是那個餘闖的人了,媽的,這些人我竟然一個都不認識,看來湘城六邦的變化挺大的啊!
哈哈哈...一陣不合氣氛的鬨笑聲,劉成武身後那群馬仔臉上的表情更加囂張了。
那個年輕人在取笑聲中面色通紅。想反駁又不敢反駁,顯得非常尷尬。
“放肆,老二,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接下來,我躲在屏風後面就聽到了楊六花的怒斥聲。
鬨笑聲驟然而止,劉成武雖然不敢太放肆,但很明顯的越來越不把楊六花放在眼裡了。
“六姐,我知道你也做不了正確的決定,咱們的白紙扇在哪?勞煩您快把他請出來吧!”
楊六花沒有當面回答,而是開口說道:“放心,今天把你們請來,自然會讓你們見咱們的白紙扇,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宣佈,大家都等著。等不了也要等著,我奉勸某些人,別太囂張了,否則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
說完這句話,楊六花從口袋裡弄出一把銀色的84式手槍狠砸在桌上。然後搬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這招果然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本來就安靜的包廂裡現在更是靜的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