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剃頭快步走了過來,攔在了我們面前,“把東子送過來,我們信不過你們。”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你們帶這麼多人過來,我總得保證自己的安全啊。”
我暗道一聲麻煩,看王昊這樣,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只能是個拖後腿的。沒辦法,連路都走不穩,別說打了,跑都跑不了。
“不管你怎麼說,如果人不送過來,你們肯定走不了。”鬼剃頭大手一揮,十多個黑衣男子就呼啦啦的趕了上來。把我跟王昊圍在了中間。
我剛要發怒,餘光卻掃到賈拉爺的後腰上,插著一把黑乎乎的手槍。一時間也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我操你媽的,又幾把不講信用,乾脆別混了,滾回家吃奶去吧。”我罵罵咧咧的,絲毫不懼他們會動手。
真動起手來,他們還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這裡是什麼地方?白楊林,東街,我秦守的地盤!
鬼剃頭樂呵呵的笑著,也沒吭聲,賈拉爺砸了砸嘴:“是你做事不讓我放心啊,我得親自來動手才行……”
“你的意思是……今兒個一定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嘍?”我不怒反笑,笑的十分陰沉,讓賈拉爺一時半會有些發咻。
賈拉爺不愧是常年坐鎮的老大。不慌不忙,冷靜的說道:“是又如何,我這邊幾十號人,幹掉你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秦守,去死吧!”賈拉爺一聲大吼。猛然掏出腰間手槍。
即便如此,我也絲毫不動,佇立在原地,眯起眼睛笑嘻嘻的看著他。
砰!
子彈聲劃破原本激進的黑夜,我並沒有中彈,反觀賈拉爺卻是捂著手臂慘叫,回過頭望去,我衝正舉著手槍的尋飛給了個微笑。
緊接著,山包下湧出黑壓壓一大片人影,大吼著衝了過來,齊齊將賈拉爺這群人包圍住。
“你不將信用!”賈拉爺捂著手臂大吼道。
我聳了聳肩:“彼此彼此。”
“為什麼?”賈拉爺不甘心的問:“為什麼你就不怕我打死王昊?!”
“王昊死不死的,關我什麼事?”我陰沉著臉,嘿嘿笑道:“王伊瀾這個女人,她家裡的那些破事又與我何干?”
“我從來都沒打算要救王昊,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把你幹掉罷了。”
“偷偷告訴你,我的弱點只有三個,一是我父親,二是林柔,三是秦瞳,我們這些混道上的,哪會在意這麼多人的生死?”
“為了我的妻子、家人還有生死與共的兄弟,這什麼幾把王昊,什麼狗屁王伊瀾,死了也跟我沒卵關係。”
我一句一句的輕聲訴說著,語氣冷到讓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可我不後悔。我閉上眼睛都能幻想到,我已經和林柔還有秦瞳在另外一個城市了。
那是一個陌生的城市,沒有危險,沒有條道,我還是那個膽小怕事沒心沒肺的秦守。秦瞳還是那個傲嬌敢踹我的瞳妹,林柔也是那麼大大咧咧,隨時都能一巴掌呼我臉的林柔。
賈拉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尋飛跟我東街的弟兄們都從兩邊包抄了過來,順利的關門打狗。賈拉爺如同困獸一般,再也逃不出去了。是時候該宣佈他的死刑了。
我握著匕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扎進了賈拉爺的大腿。
伴隨一聲驚人的慘叫,我拔出匕首。鮮血四濺,噴到了我臉上。
賈拉爺倒在地上,汗流遍體。一邊捂著自己的右腿,一邊往他的人群中匍匐移動,而他身邊的刀疤臉和鬼剃頭都被我們這些人嚇傻了。發了瘋的想逃,但卻被我的弟兄們牢牢的控制住,動彈不得。
透過賈拉爺放大的瞳孔,我看到了我可怖的面容。
恐懼在賈拉爺身上蔓延,鮮血順著哆嗦的大腿劃成了一條直線,他退到了邊沿。前面就是我的無數弟兄,面對他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被亂刀砍死,要麼被我殺掉。
但他卻偏偏選擇了最下作的選擇,求饒!
“守爺,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死啊,我家裡有七十歲老母親,還有一個讀初中的女兒,你殺了我她們怎麼辦吶?我求求你了...”賈拉爺彎著一條腿,跪在我們面前,聲淚俱下。
我不會因為一兩句動人的求饒就會放過他,我很想一刀一刀的把他給弄死,可我卻強行忍住了這份心思。
“動手吧。”說完,我轉身就走。尋飛他們有些疑惑。疑惑為什麼我不親自動手。
他們不知道,我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