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和大哥各有一塊彎鉤玉佩, 拼湊在一起就是個八卦形, 這玉佩是父親留給他們的, 安芝從記事時就佩戴,從未離身過。
當初能開啟從沈家拿回來的金樽, 用的也是這玉佩, 安芝還特意讓權叔去打聽過, 但始終沒能知道設計金樽內機關的大師是誰。
而今,她看到大哥的玉佩在小叔手裡。
李致的話還回蕩在耳邊,最後在小叔的那句話下, 驟然潰倒。
安芝微動了下嘴角, 用盡了力氣:“是你……”
商船出事是他, 二堂伯一家後來逼迫父親有他手筆, 山頂殺人是他,李致回來, 想要殺人滅口, 還是他。
求財嗎?如今計家如此,他又佔到了多少便宜, 除了一艘船和一座府邸外, 計家如今已經沒剩下什麼了!
可為什麼啊!
安芝的胸腔內悶的難受, 有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 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從腳底泛起冷意。
安芝用力握緊的刀, 逼迫著, 喉嚨裡猛地一震, 她用力咳嗽,紅了眼眶。
“當初你救父親,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你在計家這麼多年,就是想讓計家家破人亡。”
安芝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小叔第一次來家裡的情景,父親外出事,被小叔捨命相救,又得知他孤身一人就帶回來了,帶他做生意,讓他融入計家,年少時,他就是溫潤愛笑的樣子,十來年啊,他在計家整整十來年!
“你也沒什麼好恨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清音冷笑,“如今的計家不還留了你一個。”
安芝驀地抬起頭看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恨,回去問問你的好父親過去都做過些什麼。”清音的聲音尖銳,帶著幸災樂禍,“我倒是忘了你父親已經死了,你要等不及,不如早點下去與他們團聚。”
“清音!”
“住口!”
唐儂的輕斥聲響起,安芝手中的匕首隨即朝她刺去,這一回不是為了刺激唐儂出手,安芝是發了狠要殺了清音。
“知知。”唐儂擋住她,清音靠到牆上,眼底還帶著挑釁。
安芝手掌微松,袖口內落出一把飛刀,唐儂保護不及,飛刀直接刺在了清音的肩膀上,唐儂反手桎梏住她,匕首朝安芝自己的脖子這兒靠近。
安芝仰起頭看他,目光諷刺:“我是不是還得感謝小叔您的恩賜,留了我的性命?”
唐儂眼神微閃,就這短暫失神,安芝用力上踢,破開他的桎梏,利刃劃過胸前,割破了他的衣服。
清音大笑起來:“看到沒,你想饒過她,她未必肯放過你。”
安芝看向清音,漠然:“刀上有毒。”
清音臉色驟變,捂了被飛刀刺中的傷口,血是暗黑色的。
唐儂踢翻了桌子,拉起清音,從窗戶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