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越聽越生氣:“要我說羅家人做事這麼心狠手辣,那位羅家六少爺出事,還不定是誰幹的。”
話說完,安芝整個人怔住了,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計家商船出事,二堂伯一家做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事,霸了計家家產還想對她趕盡殺絕。
沈幀笑了:“沒過半年,連受打擊的羅家老太爺就過世了,羅家就此沉寂了許多,你在李氏醫館外是不是看到孟子書被劫走。”
安芝點點頭。
“我找人劫了羅家在京城的兩樁買賣,又把孟子書回金陵的訊息透露了出去。”至於羅家會對孟子書做什麼,就不是他必須去擔心的事。
安芝想到了這次羅家拍下的這條船,前一天範老爺還與沈幀相聚,昨天夜裡陸少爺又特意去范家道謝,其中原委可想而知。
這事兒未免做的有些張揚,羅家回去細想就知道是掉了坑,安芝抬頭,看到沈幀臉上的笑意,一下又明白過來,他這是故意氣他們。
“但你還受了傷。”
沈幀輕輕摸了摸右手上的檀珠,輕嘆:“我倒是覺得這傷受的值得。”
他沒看自己,安芝卻莫名覺得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午後的風送入亭子,帶了些暖意,有芬芳悄然散開。
……
在淮安住了三日後,沈幀換了藥後,大夫點了頭,一行人這才出發回去,此時安芝買下的那幾艘船都已經在去金陵的途中,算日子還會比她快幾日,她便提前寄了信給義父,到時讓他去驗船。
十五這日,他們終於回了金陵。
這一路直接把寶珠給急上火了,冒了一臉的痘子,十六就是小姐的生辰宴,再要遲上一日,小姐就要連這宴會也錯過了。
所以一等到了金陵,寶珠便催了安芝回府,要忙的事情太多,一刻都耽擱不得。
中午時回到林府,林夫人更是著急,忙叫人取來兩身衣裳,叫安芝趕快去換了,又派人去喊林楚芹來,首飾配飾外衫還有鞋子,安芝提線木偶一樣被折騰了一下午。
最後趴在桌旁,看齊媽媽又去取別的首飾,求道:“義母,您讓我歇會兒啊,我回來都沒喘口氣,宴會在明日,晚上再試好不好。”
“入夜布莊都關門了,找誰給你改去,你起來,我看著腰帶不太搭,楚芹,將那一條取來,對,就那條。”林夫人指揮上下,又給安芝換了一身衣裳,終於是滿意了些,見她耷拉著生氣,氣的拍了下她的額頭,“說了讓你早兩日回來,等會兒把明天的賓客單拿去,還有禮單,你姐姐她沒空來,早幾日就叫人捎了東西,還有範夫人送來的。”
林楚芹好心給安芝遞了果子,在旁提醒:“娘,還有沈家大夫人派人送來的禮。”
“對,還有沈大夫人送來的……”林夫人扭頭問安芝,“咱們與沈家沒什麼交情,也就今年才做了生意,這沈家大夫人怎麼會派人送過來。”而且這禮還不輕。
她與沈大夫人的交集,恐怕就是大小姐了,但這事兒不便讓更多的人知曉,安芝笑道:“那雀尾線就是用在沈大夫人的織坊內的,沈家養了那麼多的繡娘,這三千的線或許是解了她燃眉之急。”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心中雖還有疑惑,林夫人也只能把它當成沈家是財大氣粗:“你記著些,將來都是要還的。”
“知道了娘,那我可以回去歇著了嘛?”安芝實在是受不了這些,這比在外忙一天還累,“您放心,我一定一定記住這些。”
林夫人失笑:“行了,去罷,有什麼事我再叫齊媽媽過去。”
得了赦令,安芝拿了禮單,又叫寶珠把首飾捧上,生怕林夫人一個念頭起來又讓她試衣服,急忙走了出去。
林夫人無奈,待她出去後,這才問林楚芹:“這一趟是和沈家大少爺一同去的淮安?”
“還有陸家大少爺和陸家小姐,就是方便些。”林楚芹點點頭,“聽說他們在淮安遇了事,沈家大少爺還受了點傷。”
“她不願說,你就別在她面前提起了,還有,明日你姨母過來,你客氣些!”
林夫人的話尾聲裡帶了嚴厲,顯然是知道女兒在對與外甥相處的事情上不妥當,這下輪到林楚芹耷拉了神情,她沒對錶哥不滿意,她只是不喜歡姨母總是一副她當定了方家兒媳婦的模樣。
“明日請的客人有些多,明年安芝那丫頭既然是要出去自立門戶,也該讓人家知曉她,明日你早點起來過去瞧著,別落了什麼。”
林楚芹點點頭,這事兒她會上心。
林夫人看著女兒想到了安芝,不由嘆氣,倘若傅瑩在世,看到安芝長大,該多高興啊。
喜歡掌上金珠請大家收藏:()掌上金珠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