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莞上樓,從主臥暗格的保險櫃中取出一疊百元大鈔,鐵了心要讓剛來沒幾天的做飯阿姨走人。
一個傭人,說三道四,操心不該操心的事,本就犯僱主忌諱,況且沈浩在柳莞心目中,那是任何人都不能冒犯的。
說沈浩不是什麼好人,比侮辱她,更令她生氣,她冷著臉下樓,將一萬塊錢塞到做飯阿姨手中。
“錢拿好了,明天不用來了。”
柳莞不再把做飯阿姨當家裡人看待,盡顯女強人的冷傲姿態,半眼不多瞧做飯阿姨,昂首走出別墅。
做飯阿姨懵逼,手握一疊鈔票,不知如何是好,兩名菲傭站在遠處,用含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觸碰到柳莞的禁忌,磕頭哀求也沒用。
柳莞走了。
姓徐的做飯阿姨瞅瞅手裡的錢,又瞅瞅窗外那輛遠去的暗紫色勞斯萊斯幻影轎車,欲哭無淚。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月入過萬的工作,就這麼沒了。
做飯阿姨越想越覺得憋屈,從而心生怨恨,收好錢,摔門而去,走在路上,她想到三十出頭的兒子還沒娶上媳婦,想到自己男人臥病在床。
本打算憑著做飯手藝在這裡安安心心幹上三五年,給男人看病,順便再給不成器的兒子攢些彩禮錢。
這下,夢想成空。
再去找這麼大方的僱主,難比登天。
徐大嬸咬著牙瞎琢磨之際,褲兜裡的手機響了,她掏出鈴音刺耳的廉價老人機,接聽電話。
又是一個壞訊息。
她男人再次腦溢血,被老家的親戚送進了醫院。
兩年前,她男人腦溢血,入院搶救,以及後續康複療養,掏空家裡積蓄,加之兒子好吃懶做又嫖又賭不務正業,日子過的極為艱難,全靠她在京城當鐘點工當做飯阿姨賺錢支撐。
本以為找了個好僱主,日子馬上要好過一些,可意想不到的事情接踵而至,她結束通話電話,摸了摸放在包裡的一萬塊錢。
這點錢,哪夠救腦溢血複發的病人。
徐大嬸失魂落魄走入街心公園,坐在長椅上,貌似在發呆,實則滿腦子想著接下來怎麼辦。
想著想著,徐大嬸想到了柳莞,女老闆,女首富,最不缺的就是錢,去借錢……她沒這資格。
再有錢的人,也不會把錢借給只認識五天的人,況且還得罪過她,去搶……這念頭浮現徐大嬸腦海。
“不行……”
徐大嬸趕忙搖頭,想要把這可怕念頭甩出腦海,然而心裡彷彿長草一般,躁動,難以冷靜下來。
糾結許久,徐大嬸擺弄手機,給兒子發了條簡訊。
京城電影學院。
華夏電影人才的搖籃,也是亞洲最大的電影學院。
沈浩開著柳莞貼身保鏢的紅色牧馬人越野車,緩緩駛入京影校門,沒有因為身份特殊而帶起一股撞死人不償命的囂張氣焰。
真正牛逼的人,不會這麼顯擺,太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