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宗望宗翰縱兵劫掠後,到處是殘破頹敗的景象,沿街倒斃的人,多不勝數,地上血跡斑斑。
不少人伏在親人的屍身旁痛哭。
還有很多慘死的女子,衣不蔽體,只要不傻,就能想象到,她們生前遭受了怎樣的淩辱與折磨。
發洩完獸欲,還把人殺掉,純粹的畜生行徑,沒有人性,可戰爭,就是毫無人性道理可講。
這座城,還有城中老實的人,夠倒黴,夠悲慘,卻偏偏還有些趁火打劫的惡棍、混混,在女直兵走後,胡作非為。
因為現在的汴京,處於無官府狀態,很多人平日裡壓抑在心底的惡,終於有了徹底爆發的機會。
幾十號兇悍漢子,拎著不知哪裡撿來的刀、矛,沿著街面,挨家挨戶要錢,一些人家,藏起來的金銀,沒被女直兵搜走,卻被這些人翻出來。
“大爺,這是我們的活命錢,你們不能拿走啊!”一頭發散亂的大嬸哭喊著追出來,想拿回自己的銀子。
“滾!”
一漢子轉身踹倒這位大嬸。
“兄弟們快進來,這家的地窖裡藏著兩個挺水靈的妞兒!”從另一戶人家的院子裡,傳出猥瑣呼喊。
幾十號渣滓儼然見了肉的惡狼,你推我擠,沖進院子,生怕排到後面,倆妞兒經不住折騰,死翹翹。
玩死人,沒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十幾匹健馬奔過來,馬上的騎士穿著重甲板甲),肩、胳膊、大腿、小腿各有整片的精鐵甲片包裹,背後掛著大紅披風,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這一身裝備,比女直鐵浮屠還酷,就如另一個時空的中世紀歐洲騎士,是沈家軍騎軍的制式裝備。
沈家軍的馬隊,只有五百騎,多是武林中的練家子,一身重甲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吃力,行動自如。
這十幾騎停住,飛身下馬,紛紛拔出腰間闊劍,進入小院,光是聽院子裡的動靜,他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住手!”
帶隊的漢子大喝一聲。
獸性大發的幾十號渣滓,或扭頭,或轉身,帶頭的青年愣了愣,穿著這種甲冑的兵,他第一次見,略微吃驚。
當這青年看出來人不是女直兵,囂張道:“勤王之師是吧,汴京失守,聖上被擄走,你們才來,還敢吼老子,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帶隊的漢子冷冷問話的同時,走到囂張青年的面前。
“老子是隆武侯嫡長子……老爺子被女直兵逼死了,老子現在承襲爵位,還不下跪?”青年咬牙藐視走到面前的漢子。
“哦……”帶隊的漢子冷笑,緩緩道:“我家主公說了,無論何人,作奸犯科燒殺劫掠,殺無赦。”
噗嗤!
不待青年反應,帶隊的漢子,出手如電,將闊劍捅入青年小腹,劍尖從後面穿出,鮮紅的血,順著劍上的放血槽噴出。
“殺!”
漢子一聲令下。
十幾鐵甲騎士揮劍砍殺。
這樣的場景,在汴京不同的地方上演著。
沈浩派兵堵住汴京九座城門,然後鐵騎盡出,再加上火銃兵配合,清理城內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