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冷眼旁觀。
沈浩似笑非笑。
剛剛俯首稱臣的十幾人默不作聲。
“這幾個都活著,只是被我打暈過去,你要不要也補幾槍?”沈浩指著躺在不遠處的七個殺手,凝視陸峰,言語中帶著戲虐意味。
陸峰條件反射般再次舉槍,但沒扣動扳機,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著,額頭冒出冷汗,意識到自己露了馬腳,既驚且怕。
“你這樣的人,青聯幫裡有多少?”沈浩問陸峰。
“我……幫主……饒我一命。”陸峰撲通跪在沈浩面前,做政府的內鬼,和背叛一樣,要受三刀六洞酷刑。
在古時候,三刀六洞僅次於淩遲和腰斬,極為血腥,大腿、肚臍、心髒各刺一刀,且要對穿,形成六個創口。
“我身為幫主,不能壞了老一輩兒立下的規矩,說出還有誰,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沈浩不溫不火。
他這樣的男人,無所謂忠誠與背叛,忠誠……往往是背叛的籌碼還不夠,背叛……殺掉即可。
“幫主……”陸峰痛哭流涕,一頭磕在地面,頭破血流,像在求饒,又像在表達內心的自責與愧疚。
“磕頭沒用,做你該做的吧。”沈浩彎腰坐在天狼搬來的椅子上,把樓頂花園當成審訊背叛者的場所。
上半個身子幾乎都貼住地面的陸峰暗暗咬牙,不說得死,說了也得死,不如轟轟烈烈幹一回。
“老子要你命!”
陸峰猛地挺起身子,打死殺手的槍,仍在他手中,他雙手握槍,嘶吼著沖近在咫尺的沈浩連續射擊,直至子彈打光,撞針擊空。
猝不及防的人們嚇一跳。
唯獨天狼很淡定,肅立一旁。
年輕的主子多麼厲害,天狼在緬北深有體會。
沈浩微微一笑,搞得陸峰見鬼似的瞪大眼,無法相信沈浩毫發未損,青聯幫內訌時,未曾與沈浩正面廝殺的他,只是聽說這位年輕的幫主是近乎無敵的存在,槍打不著,手雷炸不傷。
做夢想不到,傳聞竟是真的。
四海幫、天道會的人同樣顯露不可思議的表情。
沈浩伸出手,三個彈頭就在掌心之中,再次震撼旁觀的數十人,他們想破腦袋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演戲呢?
四海幫、天道會的人,大多這麼想,覺得陸峰配合沈浩故弄玄虛,讓他們愈發畏懼、恭順。
王輝、秦勇不像隨行人員那般瞎想,之前,他倆深入瞭解過沈浩,知道沈浩曾徒手接住子彈。
如今親眼目睹離奇一幕,不認為是演戲或變戲法這麼簡單。
“天狼,連他一塊帶下去,還有,從明天起,總部大樓的警衛,全換成你的人。”沈浩瞥了眼天狼,所謂天狼的人,是指從緬北調過來的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全是經過戰火反複錘煉的老兵,接受過特種作戰訓練,做警衛,似乎大材小用。
天狼如此想,卻毫不猶豫點頭稱是。
最鋒利的刀,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用,天天用來砍瓜切菜,才是浪費,還容易暴露,這是沈浩的想法。
陸峰,不省人事的殺手,以及屍體,被帶離樓頂,菲傭戰戰兢兢清理幹淨血跡,十多分鐘後,樓頂花園恢複原樣。
“其實,大點的幫會,都有政府的內鬼,多是安全域性培養的特工。”王輝道出所瞭解的情況。
“而且不止一個兩個,呂公八年前入獄,去年遭遇爆炸身亡,這兩件事,內鬼脫不了幹系。”秦勇說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