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為什麼”馬裡奧說到這兒仰面大笑,癲狂而偏執,他覺得自己是有史以來最憋屈的聖堂之主。
聖堂在他手中分裂。
下邊人打心眼裡瞧不上他。
元老會那些老不死又把他當狗一樣呼來喝去。
為什麼李樂天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為什麼沈浩帶走那麼多聖堂精英,老東西們屁不敢放,且不容許他掌控下的聖堂有任何報複行動,更可氣的是,下邊多數人聊起沈浩,或多或少流露敬佩仰慕之情,甚至期待沈浩的回歸。
他實在受不了。
也因此産生危機感。
握不住的東西,那就毀掉他,至於沈浩,唯有藉助血族的力量去鏟除,與面子尊嚴比起來,忠誠一文不值。
馬裡笑罷,奧毫無顧忌道出心中所想所謀“因為我要讓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價,還有,殺死你們,殺死基地裡所有人,我便是濟世會碩果僅存的元老,必將大權在握。”
重傷的漢子嗤之以鼻,說了句“你做夢!”
馬裡奧皺眉,走到重傷漢子面前,掐住漢子的脖頸,慢慢舉起來,一點一點收緊掐住漢子脖頸的手。
漢子手打腳踢,拼命掙紮。
安全屋內,人們默默盯著實時反映馬裡奧言行的監控畫面,或惶恐,或難以置信,覺得馬裡奧瘋了。
“我們的通訊訊號完全被遮蔽,已經無法跟外界聯絡。”安保主管又向八巨頭報告一個壞訊息。
老人們恍然。
怪不得馬奧利敢這麼做、這麼說,是不擔心訊息外洩,假如這裡的人真死絕,馬裡奧的想法的確有實現的可能。
加之血族的暗中扶持、配合,後果不堪設想,濟世會,乃至全人類,可能面臨一場從未經歷過的災難。
老羅斯柴爾德重重坐在椅子上,好似虛脫,連續不斷的刺激,已令這位隱藏在世界陰暗面掌控半個世界二十多年的老人心力交瘁。
千算萬算,算錯了馬裡奧,以為是一條可以任意擺布的走狗,想不到卻是條瘋狗,早知如此,還不如把聖堂交給沈浩,即便尾大不掉,自成一系,至少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
老羅斯柴爾德悔恨懊惱,頹然呢喃:“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這個時候,自責沒有用,也不是你一個人錯,我們都有份。”老比爾出言安慰老夥計,甭管以前在長老會裡鬥的多麼厲害,危急關頭,得齊心協力,緊緊抱團。
老羅斯柴爾德嘆口氣,緩緩點頭。
分成兩派的八位老人平生頭一回拋開成見,擱置私心,琢磨接下來怎麼辦,然而隨著馬裡奧接應吸血鬼進入基地,局面徹底失控。
從機庫到基地大廳,一路上遍佈屍體,彌漫著血腥味,基地警衛也罷,聖堂高手也好,無一倖免。
固若金湯的秘密基地,警報拉響後僅僅十幾分鐘,幾近淪陷。
通往安全屋的長廊上,殺了不少昔日下屬的馬裡奧在前面帶路,此刻的他儼然癲狂的魔鬼,獰笑著。
以前非議他的人,得死。
不把他當回事的人,得死。
元老會那幫想把他當提線木偶擺布的老東西,更得死。
娜莎走在後面,冷眼瞅著馬裡奧,面露鄙夷感慨:人類無恥起來,果真沒有任何底線、原則。
直至想到沈浩,娜莎臉上的鄙夷之色才淡去些許,慶幸那個常常令她失神思念的男人明智的脫離了濟世會,否則,她得無比糾結。
殺入基地的吸血鬼也將狼人放進來,雙方在安全屋外彙合,加爾薩帶著僅存的二十多人蝟集安全屋門外。
強敵逼近,裡邊的人不可能開門放加爾薩這些人進去,陷入絕境的聖堂戰士或握緊手雷,或更換彈夾,做拼死一搏的準備。
加爾薩突然轉身,舉槍朝自己人肩以上部位掃射,特製頭盔的黑色玻璃面罩,主要是顯示各種資訊資料和輔助槍械瞄準,也有夜視功能,偏偏防彈效能較弱,無法有效抵禦自動步槍近距離攢射。
再者,加爾薩手中的槍經過改進,彈藥威力遠超普通子彈,猝不及防的戰士大多面門中槍,東倒西歪,死的悽慘。
殘忍殺盡同伴的加爾薩扔掉槍,轉過身,點頭哈腰對緩緩走過來的馬裡奧,諂媚道:“尊主,我永遠忠誠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