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不是好勇鬥狠就能混出名堂鈔票的年代。
無論上一輩兒的交情,還是小一輩兒之間的友誼,此事他沒法置之不理,馬上透過市局熟人打聽石頭的情況。
捱打的人,正兒八經的混混,被石頭拍一磚頭,腦瓜頂開道口子,縫十三針,其實沒啥大礙,一般情況,破費兩三千塊錢,差不多能私了。
偏偏捱打這人不依不饒,從三甲大醫院開出腦震蕩傷情鑒定,石頭一下子夠得著被審判、量刑。
小事成了大事。
沈浩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出馬,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麻煩別人,畢竟人情這玩意,用一分少一分。
他安撫好周阿姨,離開家,去了濱河花園那套別墅,從槍械室取了一支槍,伯萊塔92f,手槍中的no1。
天黑後,沈浩帶著槍走出濱河花園,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十多公裡外,悄然降臨的夜幕難以遮擋老城這片兒的破敗與蕭條,位於老城西南角的城鄉結合部更亂,治安也差。
由於房租便宜,密密麻麻私搭亂建的小樓或院落租住大量外來務工人員,火了附近一條街。
每到晚上,這條街兩側十幾家透出粉色燈光的發廊成為一道令男人流連忘返心癢難耐的風景線,門臉狹小的足療店、保健品店、飯店夾雜其間。
唯獨佔據街尾轉角一棟五層樓,透出富麗堂皇的氣勢,門前停著不少車,與這條街格格不入。
裕龍會館。
貌似會所,實則是洗浴中心。
這麼大的洗浴中心開在偏僻混亂的城鄉結合部,還有這麼多人大老遠開車光顧,絕不簡單,光是旋轉玻璃門內四個穿旗袍的高挑迎賓小姐,就已撩撥來來往往的粗鄙漢子想入非非。
當一群衣著暴露的妖豔女孩無所顧忌,上班似的湧入會館,幾個往裡窺視的漢子忍不住吞口水。
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到路邊,沈浩下車,獨自步入會館,不顧門迎的熱情招呼,徑直走向大堂。
“歡迎貴賓光臨,請您換鞋。”
一個服務生笑臉相迎,沈浩視而不見,昂首闊步,徑直上樓,惹得服務生保安大呼小叫追趕阻攔。
服務生保安的動作哪能快得過沈浩,他們追上五樓時,沈浩已經闖入五樓員工休息區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四個男人圍坐一桌打麻將,旁邊還有幾人觀戰,其中一個青年錚亮腦瓜頂上貼著白紗布。
“您是劉東?”沈浩漠然凝視頭頂受傷的青年。
“我是,怎麼啦?”被石頭拍一板磚的劉東瞅著突然現身的沈浩,有點不知所措。
“我是石頭發小,想跟你談談。”沈浩道明來意。
劉東恍然大悟,旋即面露不屑冷笑起來,石頭的底子,他已瞭如指掌,石頭的發小估摸比石頭強不了多少。
“真他媽掃興”
面朝著門的漢子面露猙獰,把一手臭牌狠狠丟到桌子中央,靠住椅背,牛逼哄哄吐煙圈,藐視沈浩。
趙二虎。
裕龍會館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