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天一隻腳邁出的瞬間,平頭漢子恭恭敬敬彎腰喊:“天爺。”
不明就裡的人們詫異之餘揣測來人何方神聖,卡宴車內的王志強臉色驟變,與此同時,正要收拾瀋浩的老黑等人面面相覷。
李樂天半眼不多瞧老黑幾人,無視圍觀的家長學生老師,徑直走到沈浩面前,笑呵呵問:“你小子確定跟我走?”
因李樂天及時現身暗鬆口氣的沈浩點頭,稍做猶豫,道:“不過你必須幫我辦幾件事。”
李樂天樂了,太久沒人敢和他談條件、討價還價,近十年無論是誰,對於他的予取予奪,要麼順從,要麼滅亡,這霸氣男人笑道:“說,什麼事兒?”
“我媽得了腎衰竭,醫生說最佳治療方案是換腎,血液透析治標不治本,只是做換腎手術的費用太高,需要你幫忙,還有我爸被人冤枉”
“小事情,我幫你解決。”
李完,豪爽應下。
“還有呢我怕我走後,他們去欺負我爸媽。”沈浩指著老黑幾人,著急補充,怕這位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牛叉師兄只答應前兩件事。
“沒了?”李樂天問沈浩。
沈浩幹脆利落搖頭。
“好小子,行!”李樂天輕拍沈浩臉蛋兒,眼中多了抹旁人不易察覺的贊賞,年紀不大,想的全是父母,難能可貴。
眾目睽睽,沈浩跟隨李樂天坐進加長悍馬後座,老黑幾人猶猶豫豫,愣沒敢輕舉妄動,他們可不是剛出道的小混混不知深淺,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眼力勁都不差,瞧出李樂天是惹不起的主兒。
人群中,何長青何媛父女倆怔怔凝視掉頭駛離的加長悍馬。
何媛有種不好的預感沈浩將離她而去,即使搞不清對沈浩那種惦念、那種欣賞、那種依賴,是不是愛,仍很傷心,想哭。
小妮子魂不守舍隨父親回家,熬過午休時間,來到學校,果然如她擔心的那樣,沈浩沒來上課。
一天,兩天。
一個月,兩個月。
冬去春來,夏又至。
沈浩彷彿人間蒸發,杳無音信。
何媛為此偷偷哭過幾次,後來,有同學議論沈浩讓人拐走,揣測可能被打殘,在千裡外某條街或某個商場前匍匐著乞討,再後來,班裡大多數學生忘記沈浩,而何媛始終記得曾經的同桌,每次拿出那支珍藏的鋼筆,都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