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都是你帶得路。”一婦人被嚇得聲音瑟瑟發抖。
“是誰非要來找魔星君,探長生之道,成魔就成魔,有什麼了不起?”一青年男子憤憤道。
“別說了,快走吧。”一女子催促。
一行四人,宋東陽疑惑的看一眼葉瞬,葉瞬微微點頭。
宋東陽忽然感到康寧在讓背上來回蹭著,似要醒來。宋東陽趕緊放下康寧,一把攬在懷裡捂上嘴,悄悄道一句:“別說話。”
康寧才醒來,被人一捂嘴,驟然清醒,定睛一看,大家都面色沉重,便不再說話。
只聽遠處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好香啊……什麼味道……”
“是花嗎?”女子問。
冷風吹過,海棠花香,突然,一人立在三丈外,道:“等你們很久了。”男人聲線蕭瑟,低沉渾厚。
“請問……先生可是魔星君?”青年男子上前,躬身問道。
男人轉身,這四人來不及看清這人長相,就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喉嚨中傳出“咿咿呀呀”的嘶吼聲,再也說不出話。
“月離師弟,你的動作又快了!”聲盡處,一人從天而落,與之前那人相校,身量相似,遠遠看去,竟有些分不清誰是誰。
“伏辰師兄,過獎了。”話音剛落,那四人便停止了掙紮,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伏辰收了衣袖,道:“蛇膽、百足蟲、五色草,再配以至熱的千情香,混二兩擾人五覺的催心散,剛從火海過一圈,可得好好惜命,莫再不知深淺了。”再問那人,“月離,這毒解得如何?”
四人這才醒過神來,站起來摸摸身上,看二人一眼,拔腿就跑!
月離起身,於黑暗中向四人奔去,出兩指,刺百彙,只一招,四人又齊齊倒下,雙手背立,道:“貪為惡鬼之道,痴為地獄之源,念為畜生之慾,伏辰!這次我下的是什麼毒?”
一瞬間,這幾人又躺在一邊,內息聚散,血氣翻湧,捂著心口劇烈顫抖。
伏辰沉聲道:“何必如此?”
月離步步緊逼:“你解是不解?”
“三不善根,萬惡之源,五蘊假名,遍體求之,春季之枯蟲,夏季之冰草,秋季之樹籽,冬季之繁花,於百毒水中熬製七七四十九天,無中生有,再配以……”
月離沉聲:“為何停下來?”
伏辰嘆一口氣,繼續道:“再配以愛之淚,恨之精,這毒我解不了。”
“師兄,這一局,又是我勝了!”月離起身,落至伏辰面前,湊近耳側,低聲道一句,“求你!讓我輸一次……可好?”他側身,一掌劈去,沙土翻飛,垛起四個土堆。揮一下衣袖,掠去衣角塵土,道:“毒得匆忙,竟又忘了問性命,今夜此地又要多幾座孤墳。”
宋東陽偷偷看一眼白浩,嘟囔道:“恨之精?”
白浩皺眉,臉色微變,冷冰冰道:“閉嘴!”
“何人?”月離厲聲大喝。
宋東陽想起方才被毒了救,再被毒那些男女,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色心不死,還賊心不改,調戲白浩能比命貴?細細想來,好像確實比命貴。
伏辰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留著他們,改日再比?”
“師兄,這麼多年你可是頭一次約我,那我就先讓他們活兩天,人你留好了,回頭,我一定登門拜訪。”轉身,他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還不出來?”三人帶一小鬼,於夜色中穿過,落至伏辰身前,一人素衣英氣,一人俊朗灑脫,一人卓然而立。
細看伏辰,一身黑衣黑袍,年紀約三十有餘,一頭烏黑青絲胡亂紮著,鬢間隱約幾縷白發,散在肩頭,再看雙目,眼如星辰,趁著月光,熠熠生輝。
白浩上前,作揖施禮,道:“參見前輩。”宋東陽並不說話,摺扇翻轉,一手背立。
葉瞬道:“月離向魔,伏辰如星,一毒一救,一命一醫,參見星君。”
伏辰上下打量,道:“能對我們瞭解如此清楚的也只有葉家人。葉家、魔族都是一攤爛賬,一個活不好,一個死不安,你不好好在南海待著,進這陰城作什麼?”
葉瞬沉聲:“魔道有人以血起咒,惡戰可能要提前開場。”
伏辰瞟一眼宋東陽,再瞅一眼宋東陽身後的小鬼,最後眼神落至白浩腰前霜花玉,繼而是手中除魔劍,道:“白家人?看來你們終是做了選擇。”
“白家白浩。”白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