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沿著路上了山頂。跟著水流的方向,白浩和宋東陽一直逆流而上,穿過密林,水流聲越來越大。走了約個把時辰,在一處山崖下,終於看到了老人說的山洞。從外望去,洞內一片漆黑,洞外水流越發渾濁,冒著白氣。
白浩附身,將手伸進水裡,道:“水有溫度,我想進洞裡看看。”
“你想去水下?”
白浩道:“村子不大,入村的路只有一條,就是那河道口。村裡丟了人,上山下山裡裡外外村民應該是都找遍了。這兇徒還能往哪裡藏?所以,我想應該是別有洞天。”
“走吧!”宋東陽說完就開始寬衣解帶。
白浩皺眉:“你幹什麼?”
“下河不得脫衣服。”
白浩瞪他一眼,翻身跳入河中。
屏息前行,迎著水流的方向一直向內,宋東陽跟在白浩身後,稍感吃力,再遊一陣,氣力不足,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眼前情景越發模糊,一口氣吐出,漸漸失去意識。朦朧間,一雙柔軟的嘴唇貼在面上,頭腦瞬間變得清亮,他瞪大眼看著白浩。
宋東陽把手放在白浩腦後,白浩微微皺眉,一腳把他踹開,自己向水面游去,聽到河邊隱約有人說話,稍稍換一口氣,停了下來。
隔了片刻,宋東陽這才探出頭來,剛準備游出水池,就被白浩一手捂住了嘴,向暗處拉了去。
“怎麼了?”宋東陽扒開白浩的手,道。
“這山洞裡裡外外由深水潭相連,這是山洞的另一面,未出水面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人聲。不知深淺,這樣,我們先呆一陣,等人散去,再上岸。”白浩道。
“好。”宋東陽答應的痛快,這池子越往裡越溫暖,而且,難得能和白浩湊得這樣近,肌膚摩擦,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白浩看宋東陽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想到方才水中為救人時度出的一口氣,立即尷尬的鬆了手。
宋東陽賊兮兮的道一句:“白兄害羞了?”
白浩一臉認真:“噓,別說話,人好像走了。”
聽得岸邊聲音漸漸散去,兩人才從洞中鑽了出來,悄聲游到了岸邊,緩口氣,騰出精力望一眼四周,三面環山,水潭周圍種滿了秋葵海棠,朵朵嬌豔。
“這地方溫暖宜人,花期比外面晚了足足兩個月。”尋著唯一一條小路,二人小心翼翼走出院子,沒走幾步,就看到一處亭臺樓閣,依山而建。朱頂白牆,壁畫撩人,趁著滿山的青蔥,格外清新秀麗。
再走近幾步,才看清畫上的內容,兩位英俊男子,一人撫琴,一人吹笛。
白浩道:“這畫是……”
“哪裡?”
“洛河村祠堂的牆壁上,只是感覺又有些許不同。”
“哪裡不同?”宋東陽問。
“撫琴和吹笛的人變了,確切說來,不是變,是交換。”
“撫琴人吹笛,吹笛人撫琴?”
“有人來了。”白浩聽到響動,匆忙說一聲,拉著宋東陽快步隱在牆角。
不遠處迎面走來兩個人,一名小廝一個紅衣少年,紅衣少年道:“那些人都點清楚了?過一會還要選個好的給尊主。”
“早就點清楚了,溫床軟夢,我要是他們,打死都不走。”
“你別忘了上次那個,要不是尊主及時處理,不知道還要鬧出多大的亂子?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得再去看一下。”紅衣少年說完,轉身往回走。
宋東陽、白浩悄悄尾隨,轉兩個彎,入了園子,就看到一眾青年公子賦詩作畫,笑容自得。紅衣少年翻身立於屋頂,細數一遍,這才放下心來離去。
歡聲笑語間,幾個婀娜舞娘抱一把琵琶散入園中,琵琶聲起,彩色綢緞漫天飛起,舞娘翩翩起舞,搔首弄姿。至興起,幾個青年公子隨著舞娘一起進入舞池,貼身起舞。
“嘖嘖,這讀書人亂起來,可真夠下作的。”
宋東陽扭頭看一眼,白浩已經面如死灰,道一句:“食色性也。”話鋒一轉,計從中來,“這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
“什麼意思?”宋東陽謹慎的問。
白浩指了指遠處一間向外冒著熱氣的房間,幾名男子梳理衣裝,雙面潮紅,正從內而出。
宋東陽警惕道:“你要我深入敵軍?我不去,誰知道那尊主是個什麼變態東西?”
“我看不一定,養一眾讀書公子,還讓他們飲酒作樂,該是風雅之人。”白浩認真分析,“細細想來,和你還是很相配的。”
宋東陽一狠心:“好,我去也行,這些人既然是你允諾要救,這人情就是你欠我的。”
“行,來日你若有求於我,必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