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兩個時辰呢?”大人又問。
“明心居喝酒!”
“你再好好想想?”
薛秦認真想過,道:“我喝酒,我一直在喝酒!”
驚堂木再起:“一碗湯,不過是要你離了魂,到這鬼司接受審判,還不至於讓你全然失憶,傳婉君。”
離魂?宋東陽聽到這二字,頓時覺得頭有些大……
薛秦忽然發瘋,掙紮起來:“不……不要!……是我!兩個小時前,我……我與婉君正在歡好,卻被她兄長撞破,是我……我錯手殺了她的兄長。”
“傳婉君。”
堂內白光再現,白光消失時,一白衣紗裙女子立於堂前。
“婉君,堂下男子你可認得?”
女子抬頭,看一眼跪著的少年道:“認得,他欲對我做出不軌之事……結果被我兄長撞見,兄長見有人辱我怒不可解,便要上去打他,沒想到……沒想到兄長居然被他打死了……”
“你想清楚,是你二人歡好,還是他強求於你!是他錯手殺人,還是故意打死你兄長。”
女子再看一眼藍衣少年,雙目凝視,卻不言語。
男子突然起身,似要沖到案前,一邊哭喊,一邊道:“是我!是我欲強於她!是我!是我打死他兄長,他兄長貪得無厭,沒有黃金百兩就不讓我們見面!黃金百兩啊!我父母怎會同意。可是沒有錢,我就不能迎娶婉君,我氣不過,所以才殺人!”
女子看著少年,突然滿眼含淚道:“我……我知道我那哥哥貪財好賭,不想讓你花那些冤枉錢,便主動找你,我想,若是我有了你的骨肉,他就不得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沒想到他拿了一把斧頭,偷偷跟著我。你兩爭執,他掉了斧頭,把你撲倒在地,他一下又一下的踹你。把桌子砸在你身上,你在地上捂著胸口吐得滿地是血。所以……所以我就……”女子捂著臉,“嚶嚶”哭著,似乎不忍再繼續回憶。
“婉君!不要再說了!不是這樣!不是!”少年忽然從地上站起來,湊到女子面前道,“不要再想了,是我殺了人!”
她雙手抓著薛秦,面如死灰,一滴眼淚滑過,她道:“所以我就撿起了斧頭,砍在他的頭上。鬼司大人,我想起來了,是我殺了他,殺了我的兄長。”說罷,跪倒在地。
鬼司衣袖一揮,桌案上一道金光閃過,長卷懸於空中,緩緩開啟:“罪女婉君,年二十有三,殺其兄長,此罪一,殺人並未服法,此罪二,自絕性命,此罪三,三罪並罰,入鬼獄,封五識,三世□□。”
“那我呢?把我一起關起來吧!”少年道。
“你陽壽未盡,今日之事不過是你之夢魘,醒來後自有你的罪要贖。可有不服?”
少年看女子一眼道:“不服!我們當然不服,婉君殺他,是為了救我性命,何況他兄長不仁不義,殺他又何罪之有?”
鬼司大喝一句:“目無法度!傷人性命,這是罪,是理,更是法,”
少年道:“法無正義,又何須信仰?難道法之權威,只是為了讓所有人臣服?”
“來人,壓罪女婉君入鬼獄。”鬼司並未回答。
話罷,少年和女子、衙役、人群一齊消失。
小男孩走幾步,一下撲在鬼司懷裡,“呵呵”笑一下,然後回頭看著白浩和宋東陽。
宋東陽滿臉尷尬,道:“我兩應該是誤闖!對!是誤闖。”
白浩雙手作揖,道:“不知今日您邀我們前來,所謂何事?”宋東陽聽完,滿臉詫異看一眼白浩,瞬間恍然大悟。
鬼司似笑非笑,又略帶贊許,看著白浩道:“我邀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