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天亮了,起床了。
玉千鳶頭一歪,眼睛睜開來。只見懷中人呼吸並未亂,她對著呆呆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低頭接著閉目,想再休息會。
“再不回去,就遲啦。”白羽瞳輕聲說著,語氣溫柔,睜開眼睛剛好和她四目相對。
她目光縮了縮,看了人家一晚上還是有點心虛的。
“你躲什麼?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難道是看我太美輕薄了我?”白羽瞳語調輕鬆起來,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玉千鳶微惱,將他從身上推開,“醒了就起來,我腿都麻了!”
他站起來,動了動,恢復了不少。
她手拽著洞壁的雜草緩緩起身。
見她如此難受,他連忙扶住她。
只走了一步,玉千鳶深深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做誰的枕頭了。雙腿麻木的沒有感覺,居然是連路都不會走了。
大腦一陣眩暈襲來,雙眼一黑,就要倒下,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白羽瞳有點愧疚地將她抱起來,嘴上卻說著:“還是我抱你回去吧。我看你這模樣也走不回家。我就行行好,難得做回好事吧。”
玉千鳶靠在他胸前,眩暈感稍緩,伸手就要推開他。
“乖,別動。”溫柔如水的聲音像是漣漪般朝她的心口襲來,一圈一圈拍打在心上,她怔了怔。當真不再動了,任由他抱著。
“等等。”她小手一揮,滿洞的夜明珠頓時被收起。
白羽瞳嘴角輕笑,一個如刀的眼神讓呆呆自個下去跑。
玉千鳶也懶得管那許多,失血過多又一晚上沒睡好,讓她覺得大腦裡一陣陣的疼痛,閉上眼,靠在他胸前。
想象中應該是有風,隨著他的前進吹在自己身上才對,結果是溫暖安心的懷抱。想來,應該是他加持了結界,替她擋了清晨的寒風。
“睡會吧,這裡離家還有點距離。”白羽瞳溫和的聲音震動胸腔,玉千鳶閉上眼,微微點頭。
呆呆跟在白羽瞳身後,小短腿幾乎只看見殘影。
它努力地一躍,爬到白羽瞳肩上,只聽見他涼涼的小聲說道:“我的肩上你也敢來,不要命了嗎?”
它身體一抖骨碌碌滾了下去。吧唧一頭撞在一棵大樹上。心裡無語問蒼天,本王這點重量難道還能壓死你不成,搭個順風車怎麼了。
時間不長,白羽瞳扯出一身披風,將懷中人蓋好,光明正大地從王府正門進去了。
通常來說,守門的侍衛看見白羽瞳進出都不會有太多關注。一開始他進出王府的時候或許會讓他們好奇一陣。
今天沒看見他出去,怎麼就回來了,明明昨天出門到今天都沒回來過,怎麼又出門了,到後來侍衛們也就司空見慣了。
今日卻是第一次看見他抱了個人回來,侍衛們打打眼色,在白羽瞳進去之後悄悄稟報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將玉千鳶輕輕放在床上。
剛想給她蓋上被子,卻見她如蝦米一般蜷縮著身子,將被子抱了滿懷,腦袋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白羽瞳寵溺地笑笑,將披風搭在她身上。
一手輕托起她的手,那潔白如玉的手上盡是刀傷,他指尖心疼地劃過每一道傷痕,心中說不出的心疼。
他清理了一下思緒,不多的玄氣緩緩進入她手腕,傷口肉眼可見地緩慢恢復了。
做完這事,他面如紙金,身形微微晃了晃,強行壓下胸中的煩悶之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閉目調息。
不得不說玉千鳶的血,的確是大補之物,昨晚又喝了那麼多,他恢復起來比平日快了不少。
又是一個黃昏到來,呆呆氣喘吁吁地坐在桌子上大口喝水。不行,這身體太小了,這麼點距離,累死本王了。
玉千鳶翻了個身,眼睛迷濛得睜開來。頓時心中警兆大升,杏目圓睜,從床上彈跳而起。
“你這會緊張是不是晚了點?”白羽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收了功法。
“這什麼地方?”她打量著房間。幾乎都是竹製品,淡淡的竹香讓她覺得有些熟悉,像是他懷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