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臉頰漲紅,還要照例啃一下脖子。
倒不是普世ao之間的慣例,而是他倆之間的小習慣。作為apha,人魚已經相當剋制,他日常對雌性的愛撫並不粗魯,但多半帶著審視領地的意味。
所以在這時候,他總要象徵性啃吻一下白翎的後頸面板,留下氣味,作為強勢的領地標記。
白翎知道他的習慣,也十分願意縱容,便傾斜腦袋,把大片脖頸肌膚讓到他的視野下。
人魚唇角一彎,心滿意足地攬著他的腰肢,把金發蓬鬆的腦袋深深埋進去,用發癢的牙尖磨一磨他的軟肉,舔一舔,但不咬。
藉著姿勢,白翎手從他腋下穿過,在他弓起的寬背上輕拍兩下,“行了,咬吧咬吧,貪婪鬼,反正哪天不都要被你啃幾回。”
“幾回?”鬱沉抬起臉。
“別賴賬,”白翎一臉看透似的,沒好氣地說,“剛在走廊那裡還偷襲我,本來想喊你,你居然跑了。”
現在一想真的很過分,只顧自己爽,連扭臉接個吻的過程都省了。
箍在腰上的手臂一下子收緊,力道變得很重。鬱沉低垂著臉,俯視白翎的視線變得陰冷而意味不明。他微眯起眼,語調緩慢地逼問:
“你是說,‘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吃你?”
什麼怪話。
白翎瞳孔微睜,一時間理解不了他話裡的邏輯。
“我”趁我不在,哪來的兩個我。
“什麼意思?”白翎腦子很亂,像燒幹了腦汁,混亂地攥住人魚的襯衣,“剛才跟我親熱的不是你?”
好像……好像確實,剛才只感覺到了手和舌頭,沒有如往常一樣整具身體都貼上來。
難道——
“我搞錯了物件……不是,‘他’有你的資訊素,我不可能認錯的啊!”
面對他呼吸急促滿身無措,鬱沉第一反應不是質問他,而是鬆弛一點力勁,改為更為柔和的護抱,低頭安撫地吻著他的耳廓:
“沒認錯,別多想,寶貝,寶貝……”
他把他親得稍微平複一些,貼著鳥的臉頰,輕聲說:“交給我來處理,別擔心。”
“可是……”白翎慌亂想解釋。
長指輕輕壓在他幹枯急躁張開的唇上,鬱沉輕“噓”著,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半夜被窗外樹枝驚到的幼崽:
“寶貝,你不需要跟我剖白任何事,反而我得提前跟你道歉,這裡面有我疏忽大意,是我的錯。現在,請你暫時把這件事忘掉一會兒,然後好好去食堂吃飯。我讓他們做了你喜歡的檸檬慕斯蛋糕,等我晚些回來,我們一起吃兩塊,好不好?”
或許是他的描述步驟清晰且有寧靜的畫面感,白翎淩亂的心跳勉強恢複正常。他仍然滿心疑雲,但最終點點頭,擰開門,慢吞吞往食堂走。
鬱沉望著他瘦削孤棘的背影,表情從剛才的溫和穩定從容,逐漸沉入森冷嚴酷陰鷙。
他很護食。
決不允許別人未經允許碰觸他的口糧。
而且這份禁入必死名單裡。
也包括他自己。
鴉科搭建的堡壘像個巨大的巢xue,四通八達且便於藏汙納垢。神經線脫離主體之後如果想長大,就必須要攝入大堆能量,比如——
抱著大桶踢開門,在食堂後廚工作的仿生人走進去,來尋找最後一堆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