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d先生龐大的仿生傭人隊伍開始迅速打包東西時,眾人內心不禁開始嘀咕,“擦槍走火”四個字背後,恐怕另有故事……
次日,白司令說到做到。
說讓你早上七點滾蛋,就絕對會踢著你的尾巴起床。
水瓶星條件惡劣,一天裡有八分之七的時間都是黑夜,所以營地不分晝夜,始終開著雪亮的大燈。
人們在這燈下走來走去,時不時扭頭去看,哇塞,好耀眼的金發。
遠遠地,d先生正佇立在機場前,或許是起來太早,面色不太好。
幾個剛下前線的大小夥子看見他,便誇張地拿手遮眼:“好雞兒閃,說真的,白司令半夜不會被他的金發亮得睡不著覺嗎。”
“我要長著這樣的頭發,半夜撒尿都不用開燈。”
“家人們,一種新的清潔能源誕生了!”
“笑死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哈,哈哈哈哈哈——”
翻車魚伸頭瞧了瞧,驚訝:“誒,他好像是要走了。”
“啥,要走了,不賴在這了嗎。”
“太好了,早就不想看他在這裡轉來轉去的。你們不知道,那天白司令帶他去參觀軍火庫,我就在旁邊,好家夥,他那袖釦都是特級藍寶石的,大幾千萬,貴得嚇死人。”
他們這群小兵也有津貼,一天合算600星幣。不過就算他們拼死拼活拿命去掙,卻也一輩子買不起d先生襯衣上一顆對他來說平平無奇的袖針。
翻車魚撇嘴:“他倒好,這些天盡在白司令屋裡吹暖氣享福。不像我們,風裡來雨裡去弄了一身泥,還得坐那破車回來,屁股都要顛掉了。”
後勤小隊的鮑餘也很看不慣:“要我說,他肯定是受不了軍營的條件才走的。就看他那架豪華飛艦,裡面有游泳池,上百萬的氣墊按摩床,絕對不會跟我們似的,蜷在戰壕裡搞出腰椎間盤突出。”
這番話引起了一陣共鳴,一群年輕士兵都捂著自己痠痛的後腰,開始罵罵咧咧。
萬惡的資本家。
以前在野星訓練不用打仗還不覺得,現在環境一惡劣起來,對比就變得極為強烈。
他們低頭看看自己,渾身臃腫掛著裝備,鞋子褲腿都骯髒破爛。再看看d先生,一身貴重的皮草,衣領潔白,和整個軍營的粗糙背景完全是兩種畫風。
他應該出現在遊輪,晚宴,和奢靡的社交場裡,唯獨不該出現在這裡。
好紮眼。
鮑餘:“我都快對他産生排異反應了。”
正好夜鶯帶人過來,便問:“誰啊?這麼大怨氣。”
鮑餘昂昂下巴:“喏,你看。”
夜鶯轉頭看到d先生,奇怪道:“他人挺好的啊,搞不懂你們為什麼惡意這麼大。不會你們apha還搞嫉妒霸淩那套吧。”
鮑餘噎了下,“我嫉妒他幹嘛?嫉妒他頭發長還是嫉妒他當情夫啊,呿,我們鐵血apha真漢子,才不像他那樣,那樣……”
夜鶯嚴肅贊同:“講究。”
鮑餘:“……那也是瞎講究!真強a都是沙克老大那樣的,粗獷老實,還教我們怎麼按摩腰,一點架子都沒有,人老好了。”
沙克?夜鶯聽這個名字耳生,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這兩天才加入隊伍的人。
原本水瓶星應該是顆無人星,由於聯邦購買了這顆星球,上面的居民早就被勒令搬家。但當他們來了才知道,在一些大城市裡,仍舊生存著極少部分的遺民,他們多半是留念家鄉不肯離開,也有一些是有基礎病的,不適合坐船遷徙,所以被迫留在這裡。
而這群遺民往往會推選一個能力強的青壯年,作為組織頭目,方便蒐集物資和分發資源。
鮑餘所說的“沙克”,就是其中一個頭目。
不過以往他們並不會過多和這些頭目打交道。按白翎的話來說,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假裝成可憐遺民的強盜。
眾人一開始都覺得,這樣用惡意揣測人家會不會不太好。但回過神一想,白司令估計也是經歷過什麼事,才會做出這種論斷。
反正就是注意著好了。
所以夜鶯很奇怪,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人帶進軍營裡,根本不清楚對方身份,不會太危險了嗎?
鮑餘卻見怪不怪地說:“什麼啊,這有什麼危險的,他是熟人。”
“誰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