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那除了舌頭還有……白翎呼吸一亂,表情失措地看向他的腰,彷彿那質地優良的西褲下,正寄生著不為人知的怪物。
“還有其他變化,加在一起,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後果。”人魚輕描淡寫地說出嚴厲警告。
小雌性只有一個生殖腔。
白翎確實承擔不起。
所以收拾收拾東西,出去住一陣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鬱沉經手的事,必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怕孩子孤獨,特地安排了酒店整層套房,讓薩瓦也陪著一起住。有朋友陪伴,這段日子想必會過得很快。
可是剛回來就要分開,那種難受別扭的滋味,始終散不去。
屋裡燈影昏暗,鬱沉靠著門邊,望著眼前一抹瘦削的背影。白翎在整理東西,落地燈光線黯淡,勾勒出他拱起的脊線,屈折而單薄。
他不想走……
鬱沉不禁自問,自己是不是心太硬了。
這只鳥,無疑是願意跟著自己吃苦的,可正是因為他吃了太多苦,才不能繼續放任。弄傷了,弄壞了,後悔的是鬱沉自己。
這麼多年,就這麼一隻寶貝鳥,輕飄飄的一手就能抱起來,玩壞了,誰能賠給他?
繁殖期不比尋常的易感期。
易感期尚且有阻隔劑等藥物控制,而繁殖期裡,獸性全開的他只會沒輕沒重。即使現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灌滿鳥,滿到恨不得倒流進胃裡,從翕動的喉嚨口滲出來,再混著胃液被他痛快吃掉。那些骯髒可怕的事,不應該讓鳥額外承受。
他對白翎,總有著近乎失控的佔有慾。
能表面心平氣和地站在這裡觀望,已經竭盡全力。
鬱沉提出要送他去鎮子上,白翎卻閉了下眼,疲倦不堪地說:
“不用,我自己去。”
來到酒店,提前有人打理過房間,床單和枕頭用的都是家裡的,以防他認床失眠。床頭櫃前的綠琉璃花瓶裡,嵌著一小束茉莉,這是花房裡的花,人魚特意剪下來給他當安神劑。
可白翎想要的安神劑,根本不是花。
他把自己丟在床上,臉埋進枕頭裡深吸一口。洗得太幹淨,沒有資訊素的味道,只有洗滌劑的清香。
真糟糕。
完全睡不著。
期間,薩瓦敲門喊他出去喝酒,他拒絕了。
霍鳶上門找他談公事,他說明天再談。
明明窗外燈火溫馨,屋裡空調清新涼爽,今夜無事可做應該感到無比放鬆,可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卻感覺整個人從裡到外,空掉了。
視線下瞟,看到地上開啟的箱子。
想找機會把棋盤送出去,又沒送成。
為什麼總是錯過呢……
他念著“錯過”兩個字,想起自己,更想起施洛蘭上將和媽媽。他想,原來他有個上將爸爸,他或許本應該由父親帶著,引見到鬱沉的面前。
原來,他與人魚之間,還存在那種可能。
又錯過一次。
白翎嘴裡驀地發澀,手指痙攣,抓皺了原本平整的床單。
……我還是想見他!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起來,操起棋盤塞進懷裡就往外跑,跑出幾步才想起回來穿鞋。大半夜的,從業已安睡的鎮子跑出來,跑向被柵欄層層封鎖的船,他知道,這行為多少有些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