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這輩子值了!
他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男神都變強了,他也要加油啊。
陸鱘心滿意足地打了兩份飯,回到艙室。
一份給自己,一份給他陌生的室友。
這是逃亡不是度假,饒是陸鱘這種小少爺,也被分配到多人間。
開啟門,上鋪的室友仍然蜷著,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陸鱘有些擔心。之前,他們傭兵被特意囑咐過,要照顧一下同行的普通人。監獄生活恐怖,許多人進去都會發瘋,患上各種創傷應激和幽閉恐懼症。
別看食堂那些人擁抱哭泣,拉手大笑,也有不少人縮在艙室裡,雙目木然,仍然不能從後遺症裡擺脫出來。
陸鱘不是心理醫生,但他知道,再嚴重的疾病,也得先吃飯。他敲了敲上鋪:
“你還好嗎?要不要下來吃個飯。”
對方緩慢轉過身,露出黯淡的臉,萎靡地說一句:
“謝謝,我不吃。”
“那怎麼行?”陸鱘一聽就急了,“白司令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不吃飯,半途死了,那不是辜負他的好意了。”
“死就死了,有什麼區別。”
陸鱘氣不打一處來:“那你當時別上船啊,還佔一個位子。那麼多人想活,都沒機會呢。”
“又不是我願意的,還不是被你們拽上來的。”男人懨懨地嘀咕一聲。
陸鱘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別人救了他,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用“拽”這個詞,說得跟自己多不情願一樣。
他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放這種人上船,是不是禁制環系統出bug,弄錯了名單。
抱著疑問,陸鱘出去找到霍鳶。
霍鳶手裡有電子名單,根據房間號一搜,自動浮現資訊。他確認道:
“沒有錯,你屋裡那位beta,確實是帝國的緊缺型人才之一。他學術地位還挺高的,業界大牛。”
陸鱘不信。那不就是個頹廢中年男嗎,鬍子拉碴,頭發也不洗,哪有半點指點江山的氣勢。他不屑地問:“他是哪一行的大牛啊,別是野雞充數的。”
霍鳶檢視了下:“好像是研究什麼……資訊素風暴潮的。”
資訊素風暴潮?
陸鱘呆住,“那不是帝都未解之謎嗎!”
·
古往今來,不管哪個文明歷史,都或多或少存在未解之謎。
帝國也有。
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首都星的“電磁資訊素風暴潮”。
這玩意在海洋氣象學界,那就相當於數學界的哥德巴赫猜想,物理界的薛定諤之謎——除非甘心為科學奉獻一生的大佬,普通人敬而遠之。
很不幸,丘刀就是研究這個的。
丘刀是一條秋刀魚。他的名字很隨意,是因為他爹不疼娘不愛,從小被扔進了救助所。國家掏錢,送他一路讀書長大,他便心一橫,直接投身於別人碰都不敢碰的冷門事業,致力於要為帝國學術界“填補一項空白”。
然而當他半隻腳踏入博士生大門,他才明白過來,導師拍拍他的肩膀,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究竟代表了什麼。
之後便是三年之後再三年,讀博三年是他精神狀態最瘋癲的六年。
讀到後來,他整個人精神都“升華”了,時常恍惚感覺自己在修仙。螢幕上的資料是修仙秘籍,擺滿魚食的桌子是賽博祭壇,而他本人的最終目標,那就是尋找賽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