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
現在的風平浪靜,都是為了將來的淋漓巨浪。
天性冷感,加工作忙,晾了正宮大半個月……怪不得要跟過來,這食人魚怕是餓極了。
鬱沉半闔著眸,態度不緊不慢,指骨拎著鳥細伶伶的腳腕子玩。他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調,控制著語速道:
“送禮物。你和施洛蘭很熟嗎?”
換了別人,在他壓迫感的注視下早就繳械投降。可白翎是渾不怕的,他和施洛蘭熟,跟鬱沉更熟,他小腿線條一繃,赤腳踩在人魚兩腿中間,腳趾往下碾了碾。
鬱沉眸色漸漸深了,往後退,想起身走。
白翎眯起眼,做口型:“你跑什麼?”
鬱沉低頭瞄一眼他白皙的腳趾,索性背靠椅子,毫不見外地享受起來。他也回以唇語:
“你真是我見過最‘賣力’的長官。”
白翎:“咬斷你!”
合攏牙齒,超兇。
可人魚哪是好惹的。他是咬人隼,對方更是食人魚。下一秒,他就被抓著腳踝,向下按倒在老男人的臨時辦公桌上。
一瞬間,天旋地轉,視野顛倒。先是被天花板的仿古吊燈晃了視線,再被迫直面一張雍容的俊臉。融金色長卷發垂下,發梢剛好掃過他微微張開的唇縫,帶來一陣微妙的癢。
白翎癢得呸呸吐唇,腳跟卻不自覺勾在老男人腰上。
施洛蘭不明所以,在電話那頭問:“崽,怎麼了,我聽到你喘得有點厲害?”
白翎好歹是上過多次軍事法庭的,心理素質過硬,強自鎮定說:
“沒事,突然被……藤蔓絆倒了。”
“藤蔓?你在哪裡,植物園嗎?”
“是的……”白翎大腦飛速運轉,“星際聯盟安排我參觀植物園,這裡還有兇惡的食人魚。”
正說著,那條魚就張開牙,象徵性地在他脖子啃了口。不輕不重,但足以讓他受不住得蜷起手指,神經發麻發顫。
……別太刺激。
施洛蘭覺得新奇:“星際盟還有植物園?我只記得以前帝國捐贈過藝術館,嘿嘿,還是我們領導贊助的,叫‘帕萊索藝術中心’。”
“好,有空我去看看……”等他先喂飽食人魚,再去看食人魚的藝術中心。
施洛蘭守在充電樁前,搓著隼崽送給自己的武器,高興得跟什麼一樣,“崽,你送我的父親節禮物我太喜歡了——”
鬱沉轉過眸,眉頭微妙挑起:父親節?
緊接著就是雙唇距離不到3厘米的質問:你認他做父親?
彼此貼得緊,白翎能明顯感覺到人魚身體的繃緊。他眼皮一跳,內心大呼不妙。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是萬分清楚的。這條魚奇怪得很,那群年輕apha整日鬼哭狼嚎著要追他,陣仗弄得無比大,但鬱沉看了,往往只是置之一諷,半點危機感都無。
但只要有人敢拿著食物或錢財過來餵食,搶奪喂養權,那就是觸犯逆鱗,挑釁領地,是要連夜被這條魚加到暗殺名單裡的!
白翎也搞不懂他這種機制是為什麼。
或許就是雄性人魚遠古血統裡的佔有慾。
一種古怪的餵食癖。
這邊,白翎在絞盡腦汁怎麼一句話解釋前因後果,順帶找到“忘記通知”的理由。那邊,新任老父親施洛蘭有恃無恐地提出要求:
“翎崽,爸爸想聽你親口祝我‘父親節快樂’,可以嗎?”
完了,火山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