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那他之前遊了那麼多次,還不小心嗆到——
怪不得他的二段分化比預計早來一個多月,原來這家夥在裡面激烈運動後散播資訊素!
“下次我還是爬牆出去吧。”白翎謹慎地說。
鬱沉一轉念頭,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道:“不想用我遊過的水?那個水道只是長了一些苔蘚,裡面的水我每隔三天都會換一次的。”
修長骨指捏上他的下頜,把兩頰為數不多的肉捏嘟起來,人魚眼角流露一抹無奈:
“——不會讓寶貝懷孕的。”
低重音擦過耳廓,燎起一道火。
白翎頓時心如擂鼓,手腳灼燙出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瞟了。
好一招以退為進,老男魚惡意犯規!
·
利用晚飯前空閑時間,開展例行維修,已經逐漸成為白翎的日常。
他挺享受這項工作。
和有人沉迷在網上看洗地毯,修驢蹄子,清潔骯髒不堪廚房的影片一樣,白翎也沉迷把沾滿機油的破鋼鐵,擦得光可鑒人。
這種親眼看著廢棄物在自己手裡“重獲新生”的感覺,總能滿足他某些遺憾。
假如清理和修複老物件,是一種時光的倒回。
那麼他的重生,或許也起因於命運之神一場心血來潮的修理?
白翎胡思亂想著這兩者之間的相似,連履帶軋過草坪的莎莎聲都沒注意。
小機器人過來給他遞燈泡。
這已經是他們給花房換的第六盞夜燈了。
原本鬱沉說想把晚飯佈置在花園裡,桌子都擺上了,還好白翎趁著落日餘暉過去檢查了下燈線。這一查不要緊,白翎剛按下開關,只聽噼啪一陣響,一股膠皮燒焦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白翎瞟了眼地上還在滴水的水管子,冷冷問:
“你這花房的電工是誰幹的,水都侵下去把電線腐蝕了。”
面對質問,那條老魚難得沒有口舌靈活,反倒倨傲地把頭扭向了天花板。
白翎看他那嘴硬的樣子,輕哼一聲,胸口有些暢快道:“原來您也有做不好的事。”
鬱沉漫不經意轉著拇指上的扳指:“如果是五十年前,我可能會反駁你,現在,我得積極承認,我做不好的事可多了。”
白翎點點頭:“有自知之明,說明您成長了。”
鬱沉情不自禁為他的用詞低笑。
成長。好久沒聽到這樣的形容。他還以為自己早就老入膏肓了。
年輕人身上的朝氣,真令人著迷。
白翎踩著橡膠皮水管子,心不在焉碾了碾,隨口問:“您這花房水汽這麼重,不會還養了魚吧?”
鬱沉認真回答道:“有是有,就是我不怎麼上鈎。”
白翎愣了下,反應過來,面無表情抿直了唇。
可惡……遲早甩一竿子把你釣上來捆起!
白翎再次爬上生鐵架子,一手攀住旁邊的枝條,一手高高伸直,墊著腳尖去夠燈座子。
鐵架子沒比鋼筋粗多少,白翎身子輕,平衡力好,踩在上面雖有晃動,還在可控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