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皺了皺眉,早在幾年前學會玉娘子傳授的殘本,魏渝便不再早起,哪日都要睡到飽才肯起來,今兒天還黑著就出了府?
想來也是因著昨夜的事情。
魏承無奈一笑:“讓魏冬派幾個僕從去商行看看小東家,若小東家不在就趕快來稟報。”
孩子長大了,總是會要些小臉面。
魏承來到城中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昨夜強塞給他春|圖的小漢子住處。
“你這小子,竟然還敢睡懶覺!”
劉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罐罐?你怎麼來了我這兒?天亮了?”
“你可把我害慘了!”
魏渝將袖口的春|圖砸在他被子上,一雙圓眼又氣又臊:“我今兒饒不了你!”
劉鄴看清被子上的東西後連忙當寶貝一樣收起來,人也清醒了不少:“天爺!這不是我私藏的孤本?你打哪兒翻出來的?!”
倆人的動靜讓旁邊屋舍的鏢局漢子都跑來看熱鬧。
“怎麼了?怎麼了?”
“鄴兒你做了什麼事惹惱了罐罐?”
“這一大清早怎麼還鬧了起來?”
劉鄴早將昨兒發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啊,罐罐,我哪裡惹了你?玩歸玩,鬧歸鬧,莫拿我的寶貝孤本開玩笑!”
“孤本?什麼孤本?”
一眾漢子熙攘到劉鄴床榻上爭搶起來。
魏渝紅著一張芙蓉面快步走出院子就聽到身後有人喚他:“罐罐!”
梁娃小跑跟著出來:“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
魏渝瞧他一眼,悶悶道:“沒事。”
“你這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劉鄴怎麼惹了你,你和我說說?”
魏渝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來昨兒因著劉鄴那春|圖惹起來的糗事。
他利落跳上馬背,黑靴輕踢馬腹,饒是這天色微暗也可瞧見他冷著一張小紅臉:“是兄弟就幫我多踹劉鄴那小子兩腳,走了!”
一連數日,魏渝都刻意在曬場和商行忙碌,那天夜裡在哥哥的教導下,他人生第一次知曉那玩意兒除了用來小水,竟然還能讓人面紅耳赤,滋味愉悅又可怕……且他醒來後發現自個兒被換上整潔裡衣,渾身清爽,右手更是幹幹淨淨,從指尖到手掌無一絲異樣,想來在他累睡過去後是哥哥親手給他清潔了裡裡外外!
這,這也忒羞人了!
罐罐真不知道該怎麼見哥哥又該說什麼。
不過,他前幾日是真想躲著哥哥,可後面真忙起來是腳不沾地,從早忙到晚。只因著蒙州的商戶親自送來了運船商貨,這蒙地廣闊,草藥缺乏,卻盛産牛羊牲畜,若是能搭上這條線,魏家商行日後的活牲買賣也就能繼續擴充套件了,故而這期間,魏渝和豆苗免不了要好生招待他們,蒙州商戶好飲酒,每日都要啃著羊腿喝到月上梢頭,可那時城門已關,魏渝也只得日日宿在商行。
日子如水流淌,兩場磅礴大雨就將炎熱盛夏帶來幽州。
今日已是六月下旬,魏家商船原定七月上旬出發。
魏莊後院。
“從魏莊參園共挖到三枚掌複葉的園參一千二百棵,再晾曬十來日應當就能裝箱了。”
魏渝想到什麼,又看向豆苗:“獵戶隊大約什麼時候能到?”
“七月初就能到。”
魏渝思量一會兒:“茂溪山應該能産出八百棵上下的園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