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氏也是可憐可恨,魏承那樣有本事的兒子不稀罕,卻把宋寶兒這樣的白眼狼當寶兒!”
魏渝看一眼緊閉的窗戶,嘴角藏著笑,故意揚聲嘆道:“當務之急是治好秦嬸子的病,寶兒過繼不過繼的事還是等著以後再說。”
屋子裡忽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宋家老太爺皺皺眉,嘆道:“既然魏承有心救治他娘,那我宋家也就領你們這份情,寶兒年紀小,秦氏的病就交給他了。”
“秦嬸子是我兄長親娘,兄長這些年也總是念著她。”
魏渝搖搖頭:“大家夥也知道癆病沒法子治,我們兄弟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郎中和兩個婆子留在姜河村,魏渝帶著渙哥兒往茂溪村走。
渙哥兒小聲道:“罐罐,那秦氏瘦成一把骨頭,有出氣沒進氣,我想著也就是這兩日了。”
魏渝面色沉重:“我知道了。”
晌午處理完秦氏的事,後半日魏渝就隨著裡正伯伯到處去村戶家中簽田契。
一放出魏家要換小水坡田地的訊息不少村戶都找上門來,魏家分散的十來畝地都是良田,中等田換良田,一畝地還白得一百文錢,誰能不眼饞呢?
短短半日魏家分散的十八畝田都換成了臨近小水坡的田地,眼下那處就是整整二十八畝地,比十二畝的羊莊還要大。
“若是有人還要賣小水坡和羊莊附近的田,裡正伯伯就讓他拿著田契來找我。”
李茂德道:“你還要囤田?小水坡二十八畝田還不夠你養羊?”
“小水坡的田不養羊只做糧莊。”
魏渝點了點羊莊另一半靠山地:“這片地我要養山參,圍建參園,眼下田地不夠多,還是要再各擴二十畝。”
李茂德驚道:“胡鬧!山參乃天地所生,凡夫俗子如何能種山參?”
魏渝笑道:“伯伯莫急,且讓罐罐試一試,若是成了,以後咱茂溪村可就成了大名鼎鼎的養參之鄉。”
李茂德知道罐罐打小就有主意,遂笑道:“也罷,左右那是你自個兒的山地,就是出了不參苗,你也可以養羊養牲畜。”
魏渝倒是信心滿滿:“眼下就等著三郎哥和小梁娃他們帶回來參種了。”
在外頭忙碌一日,魏渝才回到家中,不成想卻沒見著兄長,問過雲風才知道兄長還在祖墳雕刻碑文。
“杏兒和灰崽還沒回來?”
雲風笑道:“今兒早回來了一會兒,天一黑我瞧著又沒影了,想來是跑到上山去了。”
這兩頭小狼在幽州城真是憋壞了,眼下回到家中免不了要狩獵一番。
月上梢頭,外頭才傳來些動靜。
魏渝忙放下小銀罐,擠上鞋子去迎:“哥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魏承頭上身上皆是石灰,他一邊撲掃一邊笑道:“聽吳大哥說明後兩日有雨,所以今兒就趕緊將剩下的幾塊碑文刻好。”
又轉過頭道:“你今兒可去了姜河村?可有人欺負你?”
“沒人欺負我,我倒是欺負了哥哥的另一個弟弟。”
魏渝越酸越說氣話,抱著小手壞笑道:“我還把他欺負得嗷嗷大哭!”
魏承垂眸笑笑,並未搭腔。
這倒是讓故意說酸話的人急了:“哥哥怎麼不反駁!難不成你真認那個笨蛋小胖子做弟弟?”
魏承慢條斯理脫下玄青外袍,回頭瞧他一眼,勾唇道:“我可未說他是我弟弟,倒是有些人上來就捏酸,現在還來問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