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渝將手邊的包袱遞上前去:“這是我在幽州城給你選的好料子和胭脂水粉,還有一堆精緻的小木匣子,裝首飾繡囊正好,你看看你喜歡不?”
渙哥兒垂著頭接過包袱,小聲道:“喜歡。”
見著渙哥兒這樣子,魏渝真覺得應當讓李師兄再出出力,讓那個許桂君在牢裡再多挨幾頓毒打!
幾月不見,這樂觀活潑的渙哥兒都被欺負怯懦了!
他又笑道:“喜歡就成,你也知曉我在收天麻和人參,商行的夥計又都是粗人,雖說識得幾個大字,可到底是沒有真正識得藥材的能人,你若是願意,趕明和我一道去幽州城,日後藥材越收越多,幫著我賣藥材成不成?”
豆苗賣山貨,渙哥兒賣藥材,這倒是個不錯的打算。
渙哥兒眼珠一亮,又看向爹爹和小爹:“可,可是……”
“罐罐和魏承又不是旁人,你們打小一起長大,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莫夫郎上前拍拍渙哥兒的手:“你跟著他們兄弟做活,阿爹放心。”
郎中叔萬分不捨,可到底也知道讓渙哥兒跟著罐罐去幽州是眼下最好的出路了。
他也勸道:“渙哥兒,過兩日就和罐罐魏承一道去吧,到時候爹孃也去幽州找你。”
渙哥兒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心中知道那許桂君被捉定然不是老天有眼,他眸中淚花閃爍:“好,那,那我去幫罐罐理藥材。”
魏渝抱著雙臂,挑眉笑道:“幽州城可好玩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混,我天天帶著你玩!”
渙哥兒也破涕而笑:“那不成,我是去賺銀子的,可不能見天跟著你玩。”
見著渙哥兒重展笑顏,魏渝心中一輕。
當年莫夫郎和郎中叔於他們兄弟有恩,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渙哥兒孤僻落難,不聞不問,眼下極大歡喜,他也了卻一樁心事。
再者渙哥兒師從郎中叔和鐘掌櫃,識百草,通覽藥書,到時候再給他尋個正經師傅,等他再大些應當就能看病問診了。日後海船在海面漂泊,隨行夥計免不了有個頭疼腦熱,這個時候必然要在船上配上信得過的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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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茂溪村總是要比在幽州城輕松許多。
祖墳修繕的間隙,魏渝和魏承將家中田地歸攏一番,他們家曾買王家兩畝田,又買了裡正伯伯家六畝;後頭使計策買下老魏家四畝靠山地,大旱年間又撿漏八畝靠山地,眼下再算上官家賞賜的二十畝田地,攏共是四十畝地。
他們帶著地契來到裡正家看茂溪村的地輿圖。
“我想再建一個莊子。”
魏渝指著輿圖幾處道:“官府賞賜的二十畝良田分了四處,我想著緊著靠近小水坡的十畝田往外擴充套件,再將周圍的田地全買下來!”
裡正伯伯卻不認可道:“全買下來?這兩年是豐收年,糧食價平,你們出門在外還是要多留些銀錢在手啊。”
“伯伯,這年頭缺得永遠是糧,肉,藥。”
魏渝看一眼兄長,見著那雙清冽含笑的眸子滿是贊許和鼓勵,他大手一揮道:“除了羊莊那十二畝田不賣,我要用剩下的十八畝田換小水坡附近的田地,若是有人肯換肯賣,一畝田我額外再給一百文銅板!”
裡正伯伯聽得眉毛直跳,這小子這麼大開大合,能攢下給自個兒和兄長娶媳婦的銀子嗎?
“承哥,罐罐……”
溪哥兒端著茶水敲了敲門,臉色有點緊張:“外,外頭來人了,說要找承哥。”
魏渝頭也不抬:“誰啊?”
溪哥兒道:“他說他是承哥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