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嬌笑從上頭傳來。
魏承和魏渝抬頭便見著一位極俏麗的年輕女子款款而來,她發中編紅繩,一雙狐目有神靈動,嘴有些大,笑聲更為柔媚。
趙重拱手道:“玉娘子,趙重叨擾了。”
“叨擾什麼,我巴不得你們天天來,這冬日裡我也就指著你們震金鏢局賺銀子了。”
玉娘子拍拍手:“錢三錢五,還不趕緊準備些上好的酒菜,守了這幾個月終於來肥客了!”
“哎,這就去!”
趙重也不惱,笑道:“盡管好吃好喝端上來,這一路上兄弟們遭了不少罪,吃些好的應該的。”
“你倒是像你師父,對兄弟們一點也不摳門小氣!”
玉娘子微微側臉,見著魏承,眼睛一亮:“好俊氣的漢子。”
那雙手說著就要抬起魏承的下頜,魏承面無表情偏頭躲過,她的手便轉個彎落在罐罐的圓潤臉蛋上。
罐罐被掐小臉:“啊?”
玉娘子摸到一手軟乎肉,幽幽道:“這哪來的小孩子,瞧著就可人愛。”
趙重把對小老漢說過的話又說一遍,見著玉娘子的狐眼往魏承身上勾,他忙擋過玉娘子的手:“這倆一個十四,一個十一,倆人還都是小孩。”
“才十四?”
玉娘子似有驚愣,過後又有點尷尬,掐著腰就走:“錢三錢五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菜上酒!”
這也不怪玉娘子認錯,這魏承身高八尺有餘,因著常年練石鎖,肩長窄腰,胸膛寬闊,絲毫不見文人的羸弱,又打小生得一張冷臉,高眉深眼,鼻樑挺立,被當做是十八九歲的成年漢子也不為過。
錢五引著眾人上樓安頓,趙重低聲對魏家兄弟道:“你們兄弟莫要害怕,玉娘子為人坦蕩,沒什麼壞心思,不過是好些男色,愛說幾句玩笑話罷了。”
魏承道:“瞧著是個有身手的。”
趙重看他一眼:“怎麼看出來的?”
魏渝也抬著臉蛋有些好奇。
“她與外頭的小老漢有些相像,想來應當是父女親人,一老一小能撐起這麼大的客棧定是有幾分手段的,再者……”
魏承接著道:“她手腕又不似尋常女子的纖弱,虎口有薄繭,袖口的顏色也與衣裳顏色有兩分差別,應當是後來縫補上的,邊角磨痕重,如此說來,她那袖口裡許是纏著把極其鋒利的軟刃。”
趙重連連點頭,佩服道:“怪不得師父如此看重魏學子,你這當真是心細如麻。”
“這玉娘子本事大得很,我和師父加在一處怕是都不是她的對手,而她最襯手的便是纏在手臂上的蛇刃,一刃封喉,從不拖泥帶水。”
“連師父都打不過?”
罐罐眼中有些佩服:“好厲害的漂亮娘子。”
魏承也點頭:“敢在江湖上行走的漂亮人物那定是極其厲害的。”
“是這麼個理兒。”
幾人看過房舍,鏢師們便是五個漢子一間,那少東家和自個兒小廝一間,魏承兄弟帶著黑狼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