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罐罐,你們看這是什麼。”
豆苗從袖口裡掏出三個木頭骰子,笑道:“今兒是大年夜,咱們在家裡好好玩一玩。”
又想了想,道:“就用豆子做彩,如何?”
這等骰子說來不是正經玩意,但若是隻用豆子做彩兒倒是沒什麼指摘的。
魏承點頭道:“成,就咱們三個玩?”
“咱們三個人有點少。”
豆苗道:“我等會兒去喚溪哥兒,你們去喚渙哥兒成不成?”
“成,那咱們一道去。”
三人吆喝一圈,不僅招來了溪哥兒和渙哥兒,就連莫夫郎、秋哥兒和李三郎也跟著來了。
一群人一進門,魏家小院當即熱鬧起來。
魏承將果脯瓜子擺上堂屋的圓桌,罐罐吭哧吭哧搬板凳,秋哥兒實在沒忍住,抱著罐罐小臉香一口:“怎麼這麼可愛啊!”
莫夫郎小聲揶揄他:“瞧著人家可愛,還不趕快自個兒生一個。”
秋哥兒臉一紅,看莫夫郎一眼,又輕輕摸摸腹部。
莫夫郎是過來人,哪裡不明白,驚喜道:“這是有了?你家三郎瞧著就是能幹的!”
秋哥兒點頭,羞得不行:“哎呀,莫哥,孩子們都在這兒呢。”
一旁幫著拾掇桌子板凳的李三郎也聽到這話,黑臉也是一紅,撓撓頭嘿嘿傻笑。
罐罐腮幫含著甜果兒,歪歪頭:“有什麼啦?”
莫夫郎看一眼秋哥兒,見他想說又不好意思說,遂笑道:“你阿秋哥有小娃了!”
罐罐瞪圓眼睛,指著秋哥兒的肚子:“罐罐有弟弟啦!”
“小娃說話都準,你這胎保準是小漢子。”
秋哥兒笑道:“漢子哥兒還是姑娘我都喜愛,婆婆也是向來不挑撿我的。”他們李家大房一脈算是分了家,不過分家不分房,只不過是自個兒做自個兒飯,自個兒幹自個兒活。自打分了家,小家的日子也是越過越有勁頭了,孃家給點稀罕物再也不用被啥活都不幹的人搶著吃光了。
“裡正娘子是個體貼的好婆母。”
莫夫郎和秋哥兒不玩,只讓他們些小娃和李三郎一道玩骰子。
桌子上擺了不少做彩兒用的豆子,正中間還擺著魏家用來招待客人的果脯瓜子,旁邊放著個大瓷碗,裡頭平鋪著三個打磨光滑的木頭骰子。
李三郎顛顛碗裡的骰子,笑道:“就是比大小,一最小,六最大,順子比不過豹子,兩雙一單比點數,不成形重搖就成。”
順子就一點二點三點,豹子便是三個一樣的點數。
“咱們一人二十個豆子,輸光了就下去!”豆苗給大家分豆子。
溪哥兒看一眼李三郎:“三郎哥,你可要讓讓我們,你可是老滑頭了!”
眾人笑過,就見罐罐舉著小胖手,一本正經:“不用讓罐罐,因為罐罐是小滑頭!”
魏承捏捏他小臉,笑道:“這倒是真的。”
李三郎擼胳膊挽袖子:“來來,我倒是要看看你胖罐罐到底有多滑頭!”
李三郎坐莊,每個人都壓了兩個豆:“都壓了是不是?那三郎哥可就要搖了!”
他手抓著骰子在瓷碗裡一彈,三個木頭骰子轉啊轉,靜下來後亮出“四點”“五點”“六點”。
四五六這算是挺大的點數了。
豆苗扯著嗓子喊:“哇,三郎哥,你這是來年要發大財啊!”
罐罐和渙哥兒幾個也啪啪鼓掌:“好厲害!”
李三郎也沒想到,樂得不輕:“借你們吉言,三郎哥來年發財給你們買果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