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點點頭,又道:“馬叔,我聽說鹿血泡酒極補,你幫著我留出三碗,我尋思著給您留一碗,再給郎中叔和裡正伯伯送去。”
馬屠戶忙道:“鹿血貴重著呢,你給他們兩家就成,別給我了。”
“馬叔,您甭和我客氣,這麼多好東西都我和罐罐都能賣不少銀子,不差這一碗兩碗的血。”
罐罐小步小步挪到倆人跟前,歪歪頭:“罐罐可以喝一碗鹿血酒嗎?”
馬屠戶笑道:“不成,你太小了,長大才能喝。”
魏承摸摸罐罐凍紅的小臉:“哥哥可以給你也留一碗做鹿血酒,等你長大再喝。”
“長到多大能喝?”
魏承也不知道,遂好奇的看向馬屠戶。
馬屠戶輕咳一聲:“你,你倆等娶媳婦後再喝。”
罐罐小臉震驚:“一定要娶媳婦才能喝嗎?嫁哥哥不可以喝嗎?”
魏承忙用手捂住罐罐小嘴,哭笑不得:“莫要亂說。”
馬屠戶搖頭笑笑,心道怪不得他媳婦總是念叨罐罐,這娃娃是當真可人愛又有趣。
沒一會兒,豆苗風風火火抱著拖著木板子家夥什跑過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見著馬家爺倆提著刀刃熟練的分著鹿身,魏承先去把自家雞群和驢子喂上,他端雞糧時也沒避著馬家父子,那馬家父子更是專心殺鹿,根本也不往他那兒瞥。
待喂養好牲畜,魏承和罐罐就幫忙端盆端桶,因著怕肉和血凍僵全還要一趟一趟送到堂屋裡去。
見著小狼饞得圍著他們打轉,魏承忙拿出不少鹿肉倒入它的食盆裡,他們可以不吃,但這次獵到小鹿的黑狼是一定要吃到鮮肉的。
小狼腦瓜埋在食盆裡吃著可香,一旁的墨珠兒跳到它旁邊聞了聞,見是滿是血氣的生肉又嫌棄的走開。
罐罐搖搖哥哥的手:“哥哥,罐罐也想吃鹿肉。”
馬屠戶說鹿肉腥氣重,肉質發柴,鄉野人家吃不明白。
魏承道:“行,那咱們留出來點,到時候問問小吳哥他舅爺怎麼做才好吃。”
忙活近一個多時辰,這百來斤的小鹿才被拆卸完。
因著鹿不算大,鹿血在路上流了不少,眼下剩的不算多,只有那麼一小盆。
魏承和馬屠戶撕扯好一會兒他才收下那碗鹿血,又見著那紅繩拴著的一串銅子更是說什麼都不要。
“馬叔,我年紀小,也知道做屠戶動刀都是有規矩的,雖說這是頭死鹿,可也沒道理不給您銅子。”
魏承道:“您把這鹿宰殺的這樣漂亮利落,拿幾個銅子算什麼?”
馬屠戶想了想,解開那紅繩,只拿了十來個銅子,剩下的全塞回魏承手裡:“行,叔就拿幾個意思意思,剩下的你留著,當時你和罐罐幫著豆苗找參的事,叔和你嬸子都記著,甭撕扯了,快去鎮上賣鹿肉,省得凍了不好泡秤。”
魏承笑笑:“成吧,您不要,那剩下的銅子我可給豆苗買果兒吃了。”
馬屠戶疼豆苗,只笑道:“那是你們兄弟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眼見著天色發灰,魏承著急帶罐罐去鎮上賣鹿,便讓豆苗幫他給喬郎中和裡正伯伯去送鹿血。
驢車顛簸,兄弟倆卻不僅滿懷著即將要賣鹿肉賺銀子的喜悅,還不約而同的心想:要怎麼支開對方去拿長命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