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九回了自個兒屋將木木匣子開啟,裡面有六兩銀錠還有一張薄紙。
薄紙只有幾個普普通通甚至說有些醜的字:四畝地,瓦碎。
這每一步都是那個人教他的。
甘九明白“四畝地”的意思是要用六兩銀子買魏志家的四畝地,也算是真狠,至於是不是六兩銀子買的,這就要隨他甘九心意了。
就按照日後老魏家的情況,就出一兩銀子怕是他們都能賣。
這人給他做這事的報酬是六兩銀子,除去上下打點的他手中還剩下四兩,也就是說替此人行事,不出半個月他就賺了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他在賭坊做一個月活才多少銅錢?
有了這筆錢,他能領著他妹子搬出這魚龍混雜之地,彩兒想做的包子攤沒準就能支起來了。
至於“瓦碎”,應該就是此事該有個了斷了。
因著佟鏢頭對他們兄妹有恩,生性狡猾的甘九也沒想過從中坑那個不願露臉的人一筆,這要是旁人他定要兩頭吃的,不管怎麼說沒有佟鏢頭就沒有他們和兄妹的今天,他願意為佟鏢頭做任何事。
只是那個人又和佟鏢頭是什麼關系?又長什麼樣?是哥兒還是姐兒?
甘九臉色沉了沉,將匣子蓋上,起身道:“彩兒,鎖好門別讓任何人進來。”
彩兒掀開簾子看著哥哥,笑道:“哥,我知道了,我正給你做鞋呢,哪有那閑工夫跑出去玩。”
甘九嗯了聲,推開門就去了賭坊。
賭坊打手見著他了都點頭哈腰的叫一聲九哥,甘九點頭算應下,推開一間暗門就見著裡頭睡著一個年輕漢子,他敞著懷,外頭披著件錦衣,懷裡還抱著一堆碎銀,地上都是酒盞空杯,夜壺就放在一旁。
甘九被這裡頭的味道燻的有些受不住,屈指敲了敲門:“魏爺,該醒醒了。”
魏志悠悠轉醒,眼底是一片青黑,看甘九一眼沒什麼好臉色:“天還沒黑,喚我做什麼?”
“對不住,對不住。”
甘九點頭哈腰扶魏志起來:“這不賭坊給您做了鯉子魚的,您不去嘗嘗鮮?”
魏志咂咂嘴,這幾日沒日沒夜的玩,銀子一把一把賺,眼下閑下來他還真的有些餓了。
“這兒能有什麼好吃的。”
他隨手摸出塊碎銀丟在地上,高高在上道:“去給我買如意樓的酒菜。”
甘九臉色不變,笑眯眯撿起銀子:“成,我這就去給魏爺買。”
臨走前,又看著他道:“今晚可有一場的大的,魏爺等會兒要好好歇著,到時候大顯身手幾百兩銀子到手,您這日子可就要好起來了。”
魏志哼哼兩聲,他看一眼甘九,得意的抖抖自個兒雜亂的衣領:“只是運氣好些。”
等他再賺一筆大的,他就找些打手給魏承點顏色瞧瞧!
甘九從裡頭出來了,給一旁趴著門聽的漢子一個眼色,將那一兩碎銀塞進懷裡,看著他們道:“就給他上賭坊的菜就成,做局做全套,今晚誰都不能掉鏈子!”
幾人都應了聲哎。
說著甘九解開腰間的錢袋子丟給幾人:“拿去吃酒。”
幾人忙喜笑顏開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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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金鏢局中幾位師兄正帶著一眾豆丁小漢子練拳。
罐罐個子最小就站在了最前頭。
“此拳又叫少林十三拳,師父幼時在幽州城的少林寺拜師學藝,時刻教導我們打此拳要做到動如貓,行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