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不會生病的!”
罐罐搖著他的手,大有他不答應就要哭的架勢,委屈抿嘴:“罐罐想捉魚。”
魏承拿他沒辦法,道:“行吧,不過你可不能亂跑,若是讓大水沖跑了,可就不是魏罐罐了。”
罐罐小臉一緊:“那是什麼罐罐?”
魏承拿過一旁的小蓑衣給他穿,笑道:“自然是叫誰撿了去就變成誰家的罐罐了。”
“不要!”
罐罐小手摟著魏承的脖子:“罐罐就要做哥哥的魏罐罐。”
兄弟倆穿戴上蓑衣蓑帽跟著豆苗一道出去,小狼杏兒也想跟著,卻被罐罐給攔回去讓它好生看家。
在路上罐罐又和豆苗顯擺了一圈自個兒的新名字,豆苗雖然沒讀過書,可也能品出這個渝字的好處來,道:“好聽,好聽。”
又對魏承道:“去那寒山寺求名,是不是要花很多香火錢?”
魏承搖搖頭:“我也是聽人說要花很多香火錢,可到此處一看就發現傳言並不可信,那兒的師父也沒看什麼香火,只讓你搖簽,至於給不給你取還要看緣。”
豆苗頓時就歇了心思:“原來是這樣,那等我弟弟妹妹出生還是去尋個老師傅給取名吧。”
三人到了河道時就見著不少小孩子在河道摸魚,一個個挽著袖子衣袍嬉笑玩鬧著。
“豆苗,承哥!”
栓子熱情朝他們揮手:“這兒有魚兒你倆來這兒!”
魏承和豆苗對視一眼都沒朝他那兒去,不過栓子向來是屬牆頭草的,一手提桶一手抓網兜,屁顛屁顛跑到他們跟前來:“你們怎麼才來啊,這兒的魚都快被人捉沒了,我有個好地方,你們快隨我來。”
豆苗長大不少,早就能看出好賴人了,這個栓子以前見天在方文身後跑,不僅欺負他憨厚還總瞧不起他承哥。他一直追隨的方文早因著品行不端,沒人聯保也就不再讀書,聽說過了年就隨著親戚去鎮上做活,這個栓子就開始動不動就來魏承和豆苗眼前晃。
“不用了。”
豆苗道:“我們就在這兒捉就成。”
栓子假笑兩聲:“那成,你們在這兒捉,我還去那個地方。”
臨走時又偷偷瞥了眼他們,那眼神真說不上友善。
三人都沒把栓子當回事,大家冒雨捉魚,誰有那閑心和這等心眼比頭發毛都多的小子說笑玩鬧。
“承哥,你的漁網是幾指的?”
魏承翻出來看一眼:“有五指的,也有一指的網。”
“那就成,五指用來捉大草魚,小網捉小口魚。”豆苗一邊下網一邊道。
“哥哥。”
罐罐在河那頭看到了溪哥兒,道:“罐罐能去那面找小溪哥玩嗎?”
魏承看一眼那面的河流,搖搖頭:“不成,那面水急著呢,等會兒哥哥下完網再隨你一道去,好不好?”
“好哦。”
罐罐乖乖蹲在河邊,正了正自個兒有些擋眼的小草帽:“罐罐就在這兒等哥哥!”
魏承將魚餌粘在網中,那漁網下了也不能立即收,他和豆苗都屏聲靜氣的守在兩邊,就等著大魚進網了再一收浮子。
沒過一會兒就有魚兒慢慢遊了過來咬魚餌,一條,兩條,三條……
魏承和豆苗配合默契一提網兜,幾條上鈎的草魚這才想起來逃跑翻滾,然而卻為時已晚。
魏承攥緊網兜將兩三條大草魚一股腦倒進木桶裡,罐罐這才敢出聲,興奮拍手掌:“是魚!”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黑魚猛地跳出木桶,魏承和豆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罐罐就猛撲了上去,那大黑魚使勁兒翻騰,就在它一個猛子要潛入更深的河水中時罐罐兩只小手準確又迅速的抓住黑魚滑膩的魚身,大黑魚雖然被困,可還不斷搖動尾巴想逃走。
罐罐急道:“哥哥,哥哥!魚打罐罐!”
罐罐面板嫩,沒一會兒手背就被魚尾扇地通紅。
魏承忙上前從罐罐手中接過魚,將魚摔進木桶裡,豆苗眼疾手快地給木桶蓋上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