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一一作答,忽然想到什麼,道:“不知伯伯可知道去哪能僱傭短工幫忙收地?”
裡正還沒答話,就聽到李大郎的媳婦笑開了:“承小子,你那才兩畝地,你一個人兩三天便能拾掇完了,怎麼還要僱人呢?你應當仔細點,你說你蓋房欠了那老些錢,萬一旁人急著用,你怎麼還吶?”
“我哥哥生病了!”
罐罐小嘴塞著饃,揮著小手道:“他一個人不能幹好多好多活的!”
裡正一驚,上下打量魏承:“生病了?這,這生了什麼病?”
魏承輕輕摸摸罐罐腦瓜,淡笑道:“也不算病,便是我平日裡貪夜讀書,白日裡又想多做些活,身體有些吃不消,鎮上郎中給我開了幾幅藥,讓我仔細著少貪夜便成。”
“原是這樣。”裡正鬆了口氣,道:“貪夜讀書的確不是好事,這也怪不得你,這段日子你家中事務太多,往後沒有旁的事情還能好些,這僱短工收拾地的事情,伯伯找人幫你做。”
又看一眼大兒媳,知道她這是還因為自個兒把銀子借給魏承,沒借給她弟弟捏酸話呢,冷道:“老大家的,你這身子也越來越大了,往後便別上桌用飯了,留著在你自個兒屋頭吃就成。”
李大郎媳婦一頓,有點擱不住臉了。
飯後,魏承當著李家人面,將裡正當時給他的匣子放到桌上。
這一桌子人都很驚訝,尤其是李茂德:“這,這承小子,你這銀錢不都蓋了房子,你哪裡來的?”
“先前怕銀子不夠,也怕您老多想,便收了您借的銀錢,這兩日算過銀錢後發現還沒用上,便給您送了過來。”
“這,這,哎……”
李茂德嘆氣道:“你這小子便是太懂事,太好強了。”
這下李大郎媳婦是真說不出話了。
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吆喝:“裡正,裡正,可了不得,您快些過去看看吧!”
來人正是豆苗。
豆苗臉上有幾道紅印,瞧著像是女子手指刮撓的,他看一眼魏承和罐罐,也顧不上和他們打招呼,氣喘籲籲急道:“我,我姨母的婆家帶了許多外村人來,說我姨母不守婦道,要,要打死我姨母!我娘,我娘氣的動了胎氣,現在好像不好……”
“豈有此理!”
李茂德扔了筷子,擠上鞋子,道:“老大老二老三,拿上家夥什隨我過去!”
李家人除了有孕在身的李大郎媳婦都跟著過去了。
魏承也帶著罐罐隨著他們走,豆苗急的團團轉,出門差點走錯方向,一時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魏承忙道:“你娘現在怎麼樣,可找了草郎中和穩婆?”
“都去了,都去了。”
豆苗哭道:“我娘倒是沒事,我就是擔心我姨母,怎麼就攤上了那個婆家……”
“豆苗哥,你別哭。”
罐罐道:“蘭嬸子,會沒事的。”
豆苗擦擦眼淚,抽噎道:“哎,肯定會沒事的!”
魏承忽然想到什麼,對豆苗道:“你先過去,我回趟家拿些東西。”
魏承和罐罐再到馬家時就見著裡裡外外圍了不少茂溪村人和姜水村人。
三人硬擠進去就看到裡正等人將滿臉都是傷的蘭嬸子護在身後,對面站著姜水村的裡正,還有蘭嬸子的婆家男人和一對兒女。
“他們打了蘭嬸子!”
罐罐握緊小拳頭,說著就要沖到姜水村那群拿著鐮刀,鐵鍬的漢子堆。
魏承及時將罐罐攔腰抱在懷裡:“罐罐,先別過去!”
姜水村的裡正道:“李茂德,華氏嫁到我姜水村,那就是我姜水村人,人家漢子打老婆的小事,你們作何多管閑事!”
“什麼叫漢子打老婆是小事!”
李茂德氣道:“你們無緣無故打人還有理了?只長一張嘴就說人家做了髒事,證據在何處?可有證人?”
姜水村裡正看一眼楊老婆子,這人正是華春蘭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