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揹著手連連稱贊:“怪不得承小子要建高牆圍後院,瞧瞧這大院子是種菜種樹還是養家畜都能養得開,不錯,不錯啊。”
裡正娘子也笑:“是不錯,咱家後院就是小了,現在豬崽一多都養不開只能賣豬種,我都捨不得。”
他們在這兒看院子,魏承已經迫不及待的領著罐罐去了他們以後要睡的房屋。
正屋一進門就是堂屋,那張顏色深棕的翹條幾靠著牆壁,下方又立著一張同色長桌,左右各有兩個鏤空木椅,鏤空木椅下方對面又各擺四張椅子,這是用來招待客人椅子。
而在堂屋正中央擺著一張深棕且打磨的極其光滑的圓桌,下面置著四個小凳,這又是用來吃飯的桌子,若是家中有客也可將這桌子撤了去。
莫夫郎摸了摸那桌子,笑道:“這飯桌子打的可真漂亮,我家本也想打這樣的桌子,趕明我讓你郎中叔也去找找吳工頭,問問他這木匠還接不接活。”
“成,您若是想打也告訴我一聲。”
魏承指了指院子,就見著靠近柴房的牆壁處還摞著幾根粗壯的木料子:“那料子我這兒還有剩,到時候您盡可拿去。”
莫夫郎忙道:“不用,不用,你這家中新起來,沒準還缺什麼少什麼,到時候我讓你郎中叔喊幾個弟兄去山上砍柴就成。”
他倆人正準備往屋舍去瞧瞧就見著罐罐和渙哥兒已經高興的坐在了飯桌上。
那小罐罐裝作端碗吃飯的樣子,一隻小手裝成虛拖著碗一隻小手裝成用筷子扒飯的模樣,搖頭晃腦的動著嘴,小肉臉蛋盡是愉悅:“好好吃哦。”
渙哥兒也裝作夾菜,兩只小手忙活個不輕,一個勁兒的往罐罐的“碗”裡夾菜:“罐罐多吃點!”
“這是地豆燉小雞!這是紅紅的小蝦子!這是雞蛋羹羹!”
罐罐烏丫烏丫的大口吃著,又一擦小嘴,揉揉小肚:“不要夾了,罐罐吃飽啦!”
“沒有吃飽,多吃些!”渙哥兒還沒投餵夠,小手還是不停。
罐罐擺手,認真道:“小渙哥,罐罐真的吃飽了。”
渙哥一指罐罐的“飯碗”:“你碗裡還飯呢!”
罐罐搖頭,拍拍小肚:“罐罐都吃完啦!”
說著就從小圓凳下來,蹭蹭跑到魏承跟前,渙哥兒卻在後面笑著追:“沒有吃完,還要再吃些!”
“吃完啦,哥哥說罐罐是小飯罐罐,不會剩飯的!”
罐罐在前面跑,渙哥兒就在後面追,滿院都是奶聲奶氣的歡聲笑語,繞是這是棟還未住人的新小院也添了許多人氣。
“這倆小娃倒是玩的好。”
莫夫郎又踮著腳看一眼喊道:“渙哥兒慢點追,別讓弟弟摔著!”
沒過一會兒罐罐和渙哥兒就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魏承給罐罐擦擦汗:“瞧你累的,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不渴不渴,哥哥,罐罐想去看我們的小屋!”
“走,咱們去瞧瞧。”
掀開布簾子就看到堂廳到屋子還有十來步的走廊,一面牆壁下方有個灶洞,這是用來燒熱屋頭的炕洞,省得柴火弄髒住人的裡屋,他們輕輕推開那扇門就見著他們的小火炕。
屋子很大,比前頭那個小草屋大好多好多,兩扇窗戶大開著,一進來就覺得亮堂。
裡頭有一張能睡兩到三人的小火炕,上面鋪著打好的草蓆,炕邊有個踩踏的小凳;旁邊還立著一個極簡便的素衣架,這是睡覺時用來搭衣的架子,只有兩根直柱立地,上面又橫了一根細柱用來搭衣;地上左右有兩張立著大櫃子,顏色深棕,能裝衣物鞋履也能裝冬被大物件;牆壁一側又有一個稍矮的臉盆架,四足鼎力,足與足橫著木條固定,省得水盆搖晃撒了水去,上面的腰棖有個小槽可以放些淨手的物件,再往上的搭腦便用來放洗臉面帕子。
臉盆架側面有張挺大的平櫃,上面可以放些盥洗用具,比如說牙刷子牙粉,束發帶子,還有罐罐的香膏,因著他們兄弟二人都是漢子,也就沒打姑娘家用的銅鏡櫃。
吳風說兩個漢子用這等銅鏡櫃也是浪費,不如等他們婚娶之後再給新婦打。
這些傢俱用的木頭是好木,魏承心裡想著要用就用好的,省得今兒壞明兒壞,不僅浪費銀子不說還要花費時間去再尋人打,至於傢俱上面的雕花樣式他是一律沒有做的,全是普普通通的原本樣子,這麼做自然是為了省些工錢也為了省時間能早點住進來。比起小草屋的落魄寒酸,他們當下只覺得有的用就成,哪裡會挑揀美觀不美觀,精美不精美?
老話說蓋三不蓋四,村中房屋搭建多是用單數。
他們為了省錢沒多蓋一間屋舍,不過卻從挺大臥房中隔出一面牆來,以簾做門,裡頭也算是一間屋舍了。
這間屋舍算是魏承的書房。
吳風特意讓人給他打了一面書架和一張極寬闊的書桌來,屋地中央有個爐子,其餘便沒有旁的了。
這屋沒有火牆火灶,冬日可能會冷,所以爐子正好可以用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