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晴一會兒喜,心裡不擱事兒。
尤其是罐罐長了張尤為可人愛的小圓臉。
魏承笑了,將紙包放在罐罐懷裡:“來,多吃兩個。”
他們早食一人只吃掉半碗稀粥,李家給的米昨個兒晚上就熬了粥現在已經不剩下了,兩個小孩這兩天精打細算的仔細著那口糧食,現在見著糧食都放開了吃。
魏承吃了一個肉包兩個菜包,罐罐吃了兩個肉包。
這還是魏承幾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飽意,他再去看一眼罐罐,見這小孩穿著鼓鼓囊囊秋褂子和棉衣也遮不住那撐得溜圓的小肚子,當即嚇了一跳:“罐罐,肚子難受不?”
罐罐打個飽嗝,小嘴油汪汪的搖頭:“不難受,不難受。”
魏承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再路過那賣糖糕糖人攤子的時候罐罐看都不看,扯著魏承的手就往外走。
魏承好奇:“剛剛哥哥不是答應你賣完蛙子給你買這些嗎?”
“哥哥。”
罐罐嚴肅的看他:“銅子買了糖福蘆,還有包包,不能,饞嘴了哦。”
“好,那我們下次賺了銅子再買。”
魏承當然知道有了銅子也要仔細著用,等會兒還要買棉買米買布,這些銀子怕是都不夠用,只是罐罐又小又惹人憐愛,他也捨不得誆騙小孩答應人家卻不給他買。
離開這片攤子,魏承就帶著罐罐去了布行,布行的夥計沒有見他們穿得窮酸又是小孩就給臉色,喜笑著迎上來問他們是要布還是要做衣。
魏承道:“想要一匹粗布,再來些棉花做冬衣。”
夥計道:“請問小哥幾個人的冬衣?”
魏承道:“我和我弟弟。”
夥計打量下他們的身形,拿過一旁的算盤,道“咱們這兒最便宜的一匹粗布也要一百五十文文,棉花一兩三十五文,我見你兩個小孩提著柴,衣角也有些刮痕,想必也是從山裡來。今冬難熬,大雪封山,做都做了還是要保暖護體為主,做上兩身棉衣並兩雙棉鞋起碼也要四斤棉花,一斤十六兩,那就要二兩二錢四十文了。”
說著他又往後看了眼,見沒人,低聲對魏承道:“莫在這兒布行做成衣,貴著嘞,再添些都能做雙棉鞋了。”
棉花精貴,又趕上隆冬,這個價錢倒也不高。
魏承沒太猶豫道:“行。”
又問:“想給小孩做裡衣褻褲用什麼布料舒服貼身些?”
夥計沒想到魏承竟然真的要買棉花,顧不上驚訝,趕緊熱情的給他介紹起裡衣的布料,最後選來選去,還是定了價格稍高的棉布。
最後他們選了一匹黑色的粗布花了一百五十文,一匹粗布他們根本用不了,不過可以買下等過了冬天做外衣和做鞋面;四斤棉花花了二兩二百四十文,軟糯的白棉布價高,只扯了近七十文的布。
這白棉布是給罐罐做裡衣的,魏承現下有的穿也就不做了。
出了布行,二人又去雜貨鋪子買了牙刷子和牙粉,兩個人的量也就花了近一百文;魏承沒忘記給罐罐買擦臉的香香,那雜貨老闆娘拿出一點擦在罐罐小臉上,問一個罐罐說一個好,幾瓶都擦遍了也沒選出真心喜歡哪個,最後魏承做主選了一小罐桃花香膏,價貴些,花了五十文。
今兒買的東西多也就買不了米麵,見天颳起邪風,魏承帶著罐罐在鎮角守了好一會兒才遇上一輛到姜水村的牛車,他們多給了牛車漢子兩文錢,牛車繞了一段路把他們放到了山下村口。
兩個小孩說說笑笑的往山上走,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秦氏和宋富戶焦急的守在草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