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瀾月睜著朦朧的雙眼送走了婼青伊和墨睿,整顆心好像坐著跳樓機那樣七上八下,她總覺得婼青伊此次出去沒那麼簡單,肯定會出些什麼意外。
正想著用什麼辦法通知家裡人去幫幫婼青伊,還沒有走的琰樂開口了,“這段時間,你最好和婼青伊保持距離,免得赫連雪的胡說成為攻擊你們一族的利劍,這對你們,或者是她都不好。”
皓瀾月聽了,冷嘲一句,“你這是要徇私嗎?”
“我只是好言提醒,你的選擇是怎麼樣,與我無關,畢竟損害不了我的利益。”就算皓瀾月不肯領取自己的好意,琰樂也不會惱怒,只是言語上冷了一些。
“如果皓瀾家折損了,說不準對琰家有著天大的利益,怎麼?你不想嗎?”面對皓瀾月的冷嘲熱諷,琰樂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會針對皓瀾家發生。
“身在名門豪族,誰能枉顧家族利益,相信你也是把家族放在第一位,我們誰都沒辦法丟棄這些捆綁著自己的繩索。”琰樂嘴上跟皓瀾月說著大道理,心裡卻在後悔,如果當初他沒有為了家族的利益,那他是不是就不會失去悅靈。
“知道皓瀾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屹立不倒嗎?那是因為皓瀾家的人知道滿足,就算是為了家族利益,也是在不損民眾的利益之下,琰樂,你當初就是走錯了這一步,才失去了摯愛。”在墨睿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皓瀾月已經把琰樂和悅靈的恩怨糾纏查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這樣,我受教了。”琰樂笑得慘然地一步步走遠。
皓瀾月揹著手去看那抹漸行漸遠的落寞身影,瞳仁一縮,寒光四散,如果悅靈的犧牲能換來你的效忠也是值得,如果不能,就不要怪我們了。
婼青伊和墨睿離開了聖琳娜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給悅靈掃墓,而是來到婼青伊在八歲之前居住的房子前。
這是一棟挺老舊的房子,兩層半高的小洋樓充滿了時光的痕跡,任誰也抹不去。
上次來這裡是因為阡御的夢境,這次則是親自前來,也算是隔了幾年,灰塵鋪了更厚的一層。
看著熟悉的景『色』,婼青伊心裡難免惆悵,昨日之歡彷彿就在眼前,今日卻要承受剔骨之痛。
墨睿走在她身後,看著她一步一個表情地走向二樓,從懷念到隱忍的心痛,都在透『露』她這些年的情感經歷。
在這裡的八年時光,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因為這裡有著悅靈對她的疼愛,可之後的日子是她最難熬而不敢觸及的痛,因為沒有了心底的那點溫暖,她如墜入千年寒潭裡,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那般,再也不懂得流淌。
今日再踏入這個地方,彷彿走進了炙熱的岩漿中,冰冷的心好像落入了灼熱的岩漿裡翻滾著,時而寒冷刺骨,時而炙熱燒心,很是難受。
一步一個腳印,厚厚的灰塵上是她因為痛心而烙下印記。
墨睿快步上前擁著她的肩,“你小時候沒這麼愛哭的,怎麼長大了之後,就成了愛哭鬼呢!”
他溫柔地將她摟入懷中,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難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悅靈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如果不是我,悅靈姐姐不會有這樣的下場,或許她可以在平凡普通的家庭里長大,然後結婚生子,幸福地過一輩子,也不至於認識了琰樂,最後連命都搭上了。”此時此刻,婼青伊很是痛恨自己的身份。
“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就算沒有悅靈,也會有別人,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如今只是讓你身為局中者,而非旁觀人。”命輪早已註定,誰也改變不了,即使是他也不能。
“是嗎?那我情願當一個旁觀人。”婼青伊苦苦地笑了,但是她也能料到,即使換了人生,她的人生也未必比得過現在。
“人生不能重來,與其說後悔,不如往前走。”誰也有後悔的時候,墨睿也不例外,可他深知後悔無用,只能朝自己想要的未來而走。
“你就不怕我連你一族都整了?”婼青伊掙脫開來,不讓墨睿攬著她。
看著她臉上譏笑,墨睿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只要你認為你有這樣能力,儘管來,我不怕的。”
婼青伊冷笑著瞪了他一眼,“神經病!”
“有心思罵我,看來你也沒那麼難過了。”墨睿對她笑了笑。
“是啊!多虧你的寬慰。”
“這房子年久失修,已經不能住人了,你看看就好。”墨睿看了看破損的樓梯和護欄,還有殘『亂』不堪的房間。
“我怎麼敢讓墨少族長屈居在這裡。”
八年的時光記憶如流水般從婼青伊腦海中淌過,有苦有甜,有酸有辣,百般滋味在心頭。
每憶起一分有關悅靈的記憶,她就痛恨琰樂幾分,更仇恨對名門豪族的無稽定律。
夜漸近,墨睿強行把婼青伊拽到房子外面,不讓她再接觸那份不好的回憶。
“聽說今晚有流星,一起看看吧!”殊不知這才是最戳婼青伊心痛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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