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勸說,令婼青伊起了試探的心,“你是不想我加入協會?”
“你不是有了打算嗎?只不過是想我加固你的決心而已,青伊,你以前做事都很隨『性』,我希望你不要埋沒了這種珍貴的『性』情。”
婼青伊斂了斂眉心,嘆息一聲,“只怕很難回到過去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變了。
“只要你想,就能維持。”都是一念之間的事而已。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又受教了。”婼青伊單手撐著腦袋,單手撥弄一些檔案書頁,幽幽道:“可是我很想參加這次誅殺黑魔者一事,如果不加入協會,似乎沒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墨睿可以幫你,反正你們的關係也非同一般,說不定他很樂意呢!”謝謝末風的提醒。
說到要求助墨睿,婼青伊的臉不禁黑了黑,“那個無賴?”
“他好歹是協會的風紀會長,權利還是挺大的。”末風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只想勸服她。
“相比之下,我倒是寧願去找羽寒非。”要是找那個無賴幫忙,肯定會被坑一把的,她才不要這麼吃虧呢!
“看來墨睿對你的傷害很深,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有事要做,你自便吧!”話畢,末風拿起剛調好不久的『藥』,出了門。
婼青伊摩挲著下巴,眸光一直追隨著末風手裡的那瓶『藥』,她忽然間很好奇會是誰用這種『藥』。
打定主意,她偷偷地跟了上去,至於怎麼參與誅殺黑魔者一事就暫時拋到腦後吧!
仗著獨特的天賦,她巧妙地躲過末風的小心防備,順利地跟著他進入了那個被譽為協會禁地的小樓。
這一次,她看到末風踏上了火紅『色』的彼岸花路。
兩條路,兩道門,難道這裡面有著什麼秘密?
站在彼岸路前,她猶豫了半刻,終是敵不過心底的強烈好奇,邁出輕盈的步伐,走了上去。
第一次走進這座小樓,給她的第一眼感覺,就是除了簡約還是簡約,屋裡通體一片白,擺設全是木製傢俱,給人一種復古的感覺。
除此之外,還有一陣『藥』香,這『藥』香和末風剛剛配製的『藥』是一樣的,如此經久不散,只怕是長期服用所致,究竟是誰這麼倒黴呢?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
秉著一探究竟的心,她順著『藥』香找去,最終立在一間寂靜無聲的房間前,她深吸了一口氣,算是鼓舞自己,然後伸出手,悄悄地推開了那扇阻隔了她視線的門。
映入眼簾的那一幕驚呆了她,只因她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皓瀾月找尋了許久的霖逸,他怎麼會在這?而且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太大的震驚,令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沒有再挪動半分。
怎麼會這樣?霖逸怎麼會毫無聲息地躺在這裡,宛如斷了氣息的死人一樣。
深重而異樣的氣息讓末風擰了擰眉心,他緩緩轉過頭,當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是婼青伊的時候,明亮的眼眸閃過一抹痛,她發現了,這個秘密也就瞞不過去了。
末風眸光中閃過的痛,婼青伊看得一清二楚,她惆悵了,“末風,霖逸為什麼會在你這裡,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床上的男子俊美如玉,即使昏睡多年,也未見有何消弭之勢,只是帶著病態般的蒼白。
末風看了看床上的人,見沒有『藥』物反噬,也就安然地起身離開。
在門還沒完全關上的時候,婼青伊依依不捨地望了一眼,心中幽幽嘆息,真是造化弄人啊!
當門徹底關上了,她才跟著末風緩慢而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她立在沙發旁,帶著三分憐惜的目光落在了末風身上,此刻的末風失去了平日的溫文,有點頹廢之感。
一宣告亮的嘆息飄『蕩』在寂靜的客廳中,只聽婼青伊緩緩開口,“你一直在救治霖逸?”
“嗯!”很輕的一個字,卻像是耗盡了末風所有力氣一樣。
“他是怎麼回事?”婼青伊的話音帶著絲絲顫抖,她可以預想,卻不敢真的肯定這份預想。
“出任務時,傷重,魂脈斷了,導致昏『迷』了幾年,最近才把魂脈修補了起來,只是五臟六腑開始衰竭,只怕熬不了多久。”正因為救治不成,末風才不敢把這事告訴婼青伊,或者皓瀾月。
“竟然是這樣,怪不得找了他那麼多年,一點訊息也沒有。”婼青伊頭痛地『揉』了『揉』眉心,“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我覺得不要告訴皓瀾為好。”反正都過了那麼多年,只要再過幾年,皓瀾月必定會放棄的,到時一起都好說了。
只是末風不太贊同,而且還利用了婼青伊這個活例子,“有時候時間不一定會沖淡一切,好比你,你能放棄追求真相嗎?”
這個比喻令婼青伊輕撅眉頭,“這不能同一而喻,有些人不是常說,要想治療情傷,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