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即使誤入歧途,也要坦然面對。”墨睿懶懶散散地靠著某棵粗壯大樹,神『色』未見一絲一毫緊張,好像來會友那般輕鬆自然。
楪析不滿地掃了他一眼,這傢伙說話還是那麼不知收斂。
人未見,卻看到樹上僅剩的黃葉化作鋒利的刀片落下,每落一處,都能聽到刀鋒劃過的細微聲響。
如果不是楪析及時架起屏障,兩個女孩子只怕會被這蘊含了靈力的鋒利黃葉傷及悉心保護的嫩白肌膚。
他們能看到無形屏障上被鋒利黃葉劃過時的痕跡,如雁過留痕那般。
墨睿看到楪析亟不可待地保護著婼青伊,心中很是不舒服,隨手一揚,落下的黃葉換了一個方向,化作憤怒的飛刀飛向某個黑暗聚集點。
只是這憤怒的飛刀如同墜入無底深淵,毫無痕跡和聲響。
片刻後,狂風驟然消散,四周再次陷入寂靜,靜得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楪析撤去屏障,卻依舊護著身後之人,那平穩而均勻的氣息好像定心劑一樣,撫平了兩個女孩略顯緊張的心跳。
站得遠些的墨睿看到婼青伊暗中催動了帝空靈鐲,心神一晃,迅速閃到她身邊,抬手掩下帝空靈鐲的微弱金光,“不要使用感知力。”原本飄忽無感的呼吸,此刻有點急促,也不知是跑到急了些,還是別的原因。
婼青伊投去不明的目光,“為什麼?”
黑暗中的戰鬥,她可以說是最好的明燈,為什麼不能用?
狂傲的笑聲突然侵入他們的耳朵,形隨身顯,“他是怕你動用感知力找到間絡的真實位置。”
“阡御,怎麼哪都有你,最近太閒了嗎?還是間絡的忠義令你無法捨棄他?”墨睿朝那抹漸漸清晰的身影投去譏諷的眼神,卻依舊掩蓋不了他眼底的怒。
婼青伊奮力想要從墨睿的束縛中抽出自己的手,然而試了好幾次都徒勞無功,她甩去眼刀子,“放手!”
“不放。”墨睿勾起的壞笑叫人恨不得咬他一口,起碼婼青伊現在很想,她死瞪著他,忽然一腳踩下,踩空的感覺讓她懊惱不已。
墨睿俯身在她耳邊說:“雖然我沒有你那出神入化的感知天賦,但我的反應也不是白來的。”
“小兩口很恩愛啊!不過還要聽我勸一句,不要走太近,免得不好收場。”阡御那妖嬈的身姿呈現在他們跟前,飛揚的狹長眼線滿是戲謔的笑。
“一個人來?不怕我們合力制服你嗎?”楪析的步幅稍稍移了一點,冷如寒冰的眸光對上阡御那雙盡帶快意的紫眸。
“怕就不來了,只是沒想到你們會這麼騙她,不怕她也把這筆賬記上嗎?”阡御慢悠悠地道出,一點也不擔心楪析會對他出手,或者偷襲。
“那也是我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墨睿鉗制著婼青伊的雙手,令她動彈不得,閃爍著歉意的眼眸凝視著她。
“你居然又騙我,墨睿,這筆賬,我會記在你頭上,你給我等著。”婼青伊咬牙切齒地對著墨睿那張俊臉狠狠吐出這些話,然後便見皓瀾月對墨睿出手,因此雙手的束縛被解開,她得到了解放。
束縛不在,可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催動帝空靈鐲,而是快步走到楪析跟前,替代他凝視那雙不懷好意的紫眸,“間絡在哪?交出來。”
“你要他做什麼?你的仇不該找他報。”阡御笑臉相迎。
“報仇就該找始作俑者,即便你不說,我也能找到。”
楪析毅然打斷他們的對話,“你來了,我們也不算空手而歸。”話畢,一個屏障將婼青伊罩了起來,斷了她與阡御的所有聯絡,包括五識。
處理好婼青伊之後,楪析飛身上前,與阡御廝打在一起,先是武力的較量,他們的拳腳功夫都不弱,招招生風,拳風紛紛將地上落葉掃起。
如果忽略招式中帶著的狠辣之意,在這樣的環境下舞一曲也是不錯。
婼青伊在屏障裡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墓碑,心中冷笑:要是在這裡跳一曲鬼舞,確實很應景。
她被楪析控制起來的時候,墨睿已經把皓瀾月制服,此刻,正揚著愉悅笑意看著一臉鬱悶加惱怒的她,“楪析的幻界術可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是嗎?難道他沒告訴過你,我曾經破了他設下的屏虛界。”婼青伊不以為然地對墨睿笑了,戴著帝空靈鐲的手抬了起來,縷縷金絲從鐲身飄了出來,一點點地充盈著整個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