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雲知年翻書時的手指又細又長,好好看,雲知年低眸時的眼睛又亮又圓,好好看,雲知年輕輕抿住的唇瓣又紅又嫩,也好好看…
裴玄忌正看得出神,忽覺察到,不遠處,有另一道視線,也在偷看雲知年。
是原本正在陪雲識景說話的江寒祁。
裴玄忌生怒,鼓起腮幫,好像自己的寶貝被人覬覦了一般,他想也沒想地抓起雲知年的手,在對方不解地抬眸時,又露出那種要吃人的眼神,很鄭重地說道。
“以後我陪你!”
“他們都是你弟弟的朋友,但我,是你的朋友!”
學宮中有宿房,不過像江寒祁這樣的皇親或者是其他顯貴之子自是有人接送,不用在此留宿,所以,常住宿房的,就只有雲氏兄弟和裴玄忌了。
這晚,裴玄忌藉口怕黑又敲響了雲氏兄弟的宿房房門。
雲知年開門放他進來時,瞧見這家夥的眼睛在黑夜裡晶亮發透,跟個小皮猴一樣,目力極佳地摸到了床邊,心想,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怕黑嘛?
裴玄忌爬上了學宿裡的大床,對雲識景說道,“你睡到外面去一點!”
“哦。”
雲識景很乖地縮到了床邊邊,給裴玄忌騰出位置。
裴玄忌睡在倆兄弟中間,又輕車熟路地鑽進雲知年的被窩。
於是,三個小少年就一齊躺在大床上,互訴起心事。
“我想爹孃了…”
“我沒有娘了,我爹不喜歡我,整日罵我…”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話題就轉到爹孃身上,說著說著,雲識景抽噎著哭出聲,“哥哥,其實,我不喜歡義父。”
雲識景話一出口,裴玄忌就覺察到,雲知年被中的身體僵住了。
“為…為什麼不喜歡他呀?”
雲知年的聲音很輕,飄飄的,沒有分量。
“因為他總是會對我露出那種不懷好意的笑臉,我不喜歡,他和爹爹不一樣!”
學宿裡的床雖然很大,但睡上三個男孩子還是稍顯小了一些,更何況,裴玄忌正在長身體,他吃得多,長得也快,幾個月的時間裡個頭就高了不少,此番同雲知年擠在一個被子裡,手臂幾乎都要搭到雲知年的腰上了,帶來涔涔熱意,讓雲知年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
“你怎麼啦?”
偏偏這裴玄忌剛好觸到了雲知年的手,摸到了他手心裡的冷汗,好奇地說道,“咦,你很熱嗎?現在都入秋了,我覺得好冷,若你熱的話,就把衣服脫掉睡嘛!”
“我,我才不脫衣服!”
雲知年心虛,壓低了嗓音叱道。
他和小景剛剛被趙遠淨收留時,他就被義父叫去臥房。
義父勒令他脫去衣服,說要替他檢查身子,他照做之後,哪知義父就又摸又親,還擎住他的小口口一通玩弄,直至口口,羞得他一邊擦拭汙物一邊哭泣,所以,他對於男人的碰觸,總是格外敏感,可是,可是裴玄忌才十幾歲呀,還是個小孩子,他怎麼能,怎麼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沒,沒什麼…”
雲知年心虛地撇過頭。
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異樣,握緊了裴玄忌牽住他的手,嘴硬道,“我根本就不熱,我很冷,這是冷汗,太冷了才會流的汗。”
“那正好,你牽著我,或者,幹脆抱著我睡,這樣會暖和點!”
裴玄忌笑呵呵地。
雲識景在床的外側,沒有聽到那兩個人躲在被窩裡嘰裡咕嚕地在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抱怨道,“可是哥哥,下月我們又要回義父那裡去了,這次冬假,義父還專門派人來通知我們說是會有人來接的…看來,我們是不得不回去了。”
“你們不想回去?這有什麼難的呀?”
裴玄忌回過神,拍了拍胸脯,“這樣罷,你們冬假別走了,就跟我留在這裡!那個什麼趙什麼的義父,由我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