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很受小孩子喜愛。江旋安喜愛你,小慈也喜愛你…”
“你…你怎連自己侄兒的醋也要吃…唔…”
“當然要吃。”
“這麼說來,我比你小,也是小孩子,哥哥…”
裴玄忌故意學著江旋安的聲調,陰陽怪氣地喚道,“哥哥,抱抱我。”
裴玄忌在床下時百依百順,可是在床上卻強勢到近乎可怕,分明是極致濃烈的佔有慾,偏配上這麼一句既無辜又無賴的話…
“你…你…你怎能這麼做…”
…讓雲知年既歡愉又痛苦…
裴玄忌耍無賴道,“不知道。我看不見。”
…
又為已然意識不清的雲知年洗了身,才數著他輕淺綿長的呼吸,相擁睡去。
放任裴玄忌亂吃飛醋的後果,就是第二日醒來後,雲知年覺得周身上下的筋骨像是被抽了個幹淨,提不起絲毫力氣,身子倒是幹淨清爽的,只是痛,痛至發麻,他癱在床上,嘗試了幾次也沒能睜開眼睛。
“阿忌…”
“公子,你醒了?”
雲知年模模糊糊喚著,可等了好久也未能等到裴玄忌的回答,反而聽到了陌生的聲音。
雲知年這下清醒了大半,猛然睜開雙眼。
正瞧見一幹人誠惶誠恐地守在房門邊。
“小的是來為公子把脈調養的大夫。”
“奴才是過來伺候公子更衣洗漱的下人。”
“奴婢是伺候公子用膳的丫鬟。”
“……”
雲知年揉著太陽xue,發懵似的望向那一群烏泱泱堵在房門前的人,想要說話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喉嚨卻嘶啞到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真不用,我伺候他就行了。”
就在這時,房外亦也傳來了裴玄忌的聲音。
他似也無奈,看向那一幫被裴劉氏特意叫來的人,解釋道,“我們平日裡都不慣人伺候的。”
“哎呀,你怎麼說都是個粗手粗腳的男人,傷到他了怎麼辦?瞧他瘦瘦弱弱的,必是過慣了好日子的,要嬌慣些養著,才會踏實跟你。”
裴劉氏當真是好心。
但裴玄忌想到雲知年要被別人碰手碰腳地伺候,他接受不了。
如果說雲知年的過去他沒有辦法改變,但現在和將來,雲知年已經同他在一起了,他就得死死護著守著雲知年,不能再讓任何人打雲知年的主意。
裴劉氏見說服不了這犟脾氣的裴三,也只好妥協,但還是讓人抱了幾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交給裴玄忌,說道,“這是之前我讓府裡裁縫制的,都是上好的錦緞,你拿去給他,還缺什麼就盡管去府裡拿。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你們之間的事對不對,但看你有他陪伴之後,明顯比從前開心,還是覺得寬慰不少…阿忌,既然認定了,可要好好待人家。”
“知道了,娘。”
“阿忌,你,你方才叫我什麼?”
裴劉氏動作一頓,頃刻間,眼裡竟隱約有淚花浮動。
她知裴玄忌記掛自己的親娘,同她並不親厚,這麼多年,恪守以禮,只以夫人稱她,但這聲娘還是讓她猝而落淚,好像是多年的苦心終於得到了認可。
“娘。”
裴玄忌沖她一笑,“娘。您放心,兒子會好好待他的。”